放煙花的人漸漸少了,回家的路出奇易走,再不用房間繞開。
此時已經晚上的十一點半了,藍立濤他們已經將折的紙塔燒掉了,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人多力量大,幾個大人這麼一收拾,刹時桌上的東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裝在幾個黑色小袋裏。
藍大伯和藍二伯此次過來都是有帶東西過來的,但東西祭拜過後還是得讓他們帶回去的,畢竟是祭拜求平安、事業順利的東西,按照禮節,應該帶回家去吃掉才靈驗。
雖然藍大伯他們不迷信,但他們帶這麼多東西過來,藍立濤也不會讓他們空手而回。
藍和宜手一揮,吩咐他們,“東西先放進冰櫃,先切一盒月餅……”他說著,麻利地從藍大伯手中抽出一瓶老白幹,滿臉笑意,“順便酌一小杯,也不錯,哈哈,是吧?”
藍大伯猶豫了一會兒,才吩咐藍明幫忙將東西收好,陪著老爺子喝酒。
其實藍和宜的身體不是很適合喝酒的,畢竟人老了,酒喝多了也會給身體帶來一些隱患的,但難得這樣的節日,既然如此,就讓他盡興一回也不是不可以。
於是三個兒子便圍著老爺子喝起酒來。
而藍雙的母親、大伯母、二伯母和各個孩子等人就上樓到他們的房間裏收拾收拾睡了。
藍立濤的這座樓房,有五層,二樓住的有他自己、周碧、藍雙和藍濱,而三樓則給了藍大伯,四樓是藍大伯,樓下一間廚房、一間衛生間、一間雜物所,一間房間,住的是藍和宜。
這麼安排的原因是這三個兄弟偶爾逢年過節要在這兒過夜時能住得安適,而他們一家四口,需要占據的地方並不大,三樓四樓平時沒人上去,隻有偶爾才會收拾出來。
藍雙在床上打滾了幾圈依然睡不著,隻能望著窗外那輪圓月發呆,月亮淡淡的光芒透過窗戶撒在床簾上,淡黃色的光暈有一種朦朧的美感,藍雙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結果,她又夢到同樣的場景了。
古代的鬧市。騎馬飛奔過去的有著紫色眼眸的男子。
這回不同的是,多了一個場景……紫眸男子打馬飛奔而過,而後頭,一個身體裹在寬大白色衣袍裏的男人趕著一頭老虎追了上來,大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臉,但可以從他脖沿露出的花白頭發看出,這是一個老人。
紫眸男子絲毫沒有被追的感覺,還從從容容地笑著,藍雙仔細看著他的臉,卻愕然發現,明明一張很清晰的臉,在她看來卻是異樣模糊的,她隻能清楚地看到,那雙異常自信的帶滿笑意的紫眸。
意識再次黑暗。
藍雙再次醒來,感覺一陣涼風吹過,下意識地就想拉住被子,但她手一直往下摸索,到最後隻能摸到一片平滑的麵積,她心中一驚,睜開眼睛一瞧,差點被嚇暈了。
自己竟然睡在樓沿……要是剛才一個翻身,估計得摔下去,不死也得骨折。
擦了把冷汗,藍雙照著陽台走下去,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她知道,她此時,已經回到了前世,鍾表上,赫然顯示著此時的時間:十二點二十五分。
她忍住心中的顫抖,作淡定狀躺在床上,自言自語,“快睡覺,快睡覺,睡完就沒事了。”
大概睡完就會……回去了吧……
藍雙心中如此想著。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一道鈴聲響起,她神經一繃,手快迅地接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誰?”
“是我,紀爍飛。”紀爍飛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但還是笑著說道:“來找你報到一下。”
“嗯?”藍雙發出一聲疑惑的單音。
紀爍飛頓了一會兒,才說道:“你的弟弟藍濱,今天跟著一隊人員到C省執行任務,這個任務危險級別是B,這小子叫我別告訴你,但我覺得,還是知讓你知道……”
藍雙猛地提高聲音:“你說什麼?我弟弟?”
紀爍飛疑惑地問:“怎麼了?”問完又戲謔地調侃了一句,“不會是突然發現藍濱其實是撿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