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 已經夠冷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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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方起。卻似風雪欲來。

這一夜,盛京城絕大多數人都不曾睡好,即便是並不知曉具體發生了什麼的百姓,也隱約可以嗅得到空氣中彌漫的不一樣的味道。

沒有焰火晚會、街道上都是持劍而站的黑甲衛兵,裝束卻和普通的城防衛兵、禦林軍並不相同,說是城防,反倒更像是挾持。

鑒於年前落日城的那場戰事,百姓們更是心有餘悸。

隻是,一早開了門探頭看了看,街上卻並不見一個黑甲士兵,仿若昨晚的一切隻是一個夢境,今早微薄的晨曦之下,昨夜下的雪花還未下,在地麵積了不算厚的一層,襯地家家戶戶屋簷下的紅燈籠看起來多了一分溫軟。

靜謐中,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街上並無行人,開了門探了腦袋的鄰裏悄悄交換了一個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卻終究什麼都沒有說,便又若無其事地關了門,不管昨夜發生了什麼,哪怕已經變了天,也由不得他們置喙半句。

想要活著、活得好,兩耳不聞窗外事、謹言慎行才是保命的根本宗旨。

黑鷹騎是在老侯爺走出宮門的時候散去的,如同來時的悄無聲息,彼時散去的時候也是誰都不曾驚動,宛若一隻碩大無比的豹子,來去行走間,竟是半點聲息也無。

悄悄地來,悄悄地散。

散的時候隱沒在人群裏半點看不出端倪,來的時候氣勢凜然宛若利劍出鞘、猛虎出山。

也有普通百姓驚異地發現,他們往日裏悶聲不吭、老老實實耕田種地、或者做些小本買賣的農家兒子、夫君,突然於昨夜晚膳之後不久、理應等待焰火的時節,突然麵色凝重一聲不吭地出了門,至清晨方歸。

回來的時候和去的時候並無多大區別,同樣的粗布麻衣,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多了幾分冰涼煞氣。當問及大年夜出門到底所謂何事,卻並無隻言片語的回應,問多了,便顯得煩躁得很。

南宮凰也是接近淩晨的時候才“迷迷糊糊清醒過來”,彼時撐了一整晚的太醫們幾乎差點兒喜極而泣,沒有人知道,看起來半點不著調的藏書樓樓主往那一坐一聲不吭的壓力到底有多大!

就連隨侍在側的宮女都你推我搡地悄悄開溜了。

彼時皇後已經入睡,經過太醫們再三診治,確定南宮大小姐並無大礙之後,顏楓才帶著南宮凰離開。

馬車之上,“虛弱”地臉色發白的南宮大小姐微闔著眼閉目養神,馬車是顏楓的,帶著他一貫精致到囂張的風格,頂級黑檀木的馬車異常地寬大,比平日所見的要大上一倍有餘,馬車裏也是他素來最愛的曼陀羅的香味,濃烈到讓人忍不住打噴嚏。

折騰了一整晚,雖說後半夜也算是在“昏睡”,但身處皇宮、身邊有坐著這麼一尊雖是可能鬧騰起來的大神,南宮凰的神經時刻都緊繃著,一直到了這會兒,在這濃烈的曼陀羅花香裏,才算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

隻是,顯然的,有人並不想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