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和白氏初次見麵,不好問這些私事,便說道,“路見不平而已,你不必多禮。”
井媽媽和青杏青竹也道了謝。
劉仕想了想又說道,“剛才那幾人想算計你,一次不成,估計下次還會再來,你一個婦人帶著三個侍女,怕是應付不了他們人多,明天天亮,還是快搬走吧。搬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白氏心中也有這個想法,說道,“是呢,我也是這麼想的。”要不是因為女兒,她就回陰山縣去了,想到不聽話的女兒,她心中暗自歎了口氣。
井媽媽卻皺了下眉頭,“哎呀,怕是退不掉呢,這宅子的租金已經出了,三十兩呢,房主哪裏肯退錢呀,寫契約書的時候,就說明了不退錢的。”
劉仕說道,“你們先搬走,租金的問題,我幫你們要回來,我就住在對麵街上,這附近的幾條胡同我常常走動,不少人我都認識的。”
井媽媽大喜,“那可太好了。”
白氏橫了井媽媽一眼,不就三十兩麼,居然叫一個陌生男人相助?
井媽媽沒看到白氏的眼色,依舊笑著對劉仕說著感謝的話。
劉仕擺擺手,“天不早了,我得走了。”說完,大步走出屋子,腿長人高,沒一會兒就聽不見腳步聲了。
“唉,這人真好啦,嫁人當嫁這等漢子,長得相貌堂堂不說,力氣大身手好,關鍵是人品正。他一直站在臥房門口說話,也不直視七姑娘的臉,隻看著別處,是一個正派人。”井媽媽讚不絕口。
白氏黑著臉,“哦,明天我問問他有沒有娶媳婦,將井嬸介紹與他?”
井媽媽好笑,“我一個五十來歲的婆子,人家一個三十出頭的大小夥會看上我?看上姑娘還差不多。”
白氏臉色一窘,轉身走向床榻,“胡說八道什麼呢?都去睡覺了,明天再搬家。”
井媽媽笑著道,“是呢。”
……
劉仕往回走,想了想後,心中做了個決定,他沒有直接回自己的住處,而是走到自己宅子後麵的一所小宅子裏,連夜將那宅子的主人叫起來,將幾張大額銀票拍在桌上,“你們全家馬上搬走,這是給你的,房契地契快拿出來的,我買你的宅子。”
四百兩!
這所宅子按著市價賣,最多二百兩。
宅子的主人大喜。
他也認得這個開賭場的鄰居劉仕,便笑道,“好說好說,馬上搬走,馬上搬。”
一家五口個人,歡歡喜喜著連夜收拾著,搬走了。
劉仕拿了房契地契,鎖了門,等著天亮後,白氏來租房。
那時候,他就不要出麵了吧,免得白氏以為他是有意的安排。
看看天色才剛剛五更天,劉仕回家睡了個囫圇覺,天色大亮後,他匆匆洗漱過,趕到了盧宅見殷雲舒。
雲舒聽說了白氏的遭遇和白氏的計劃,冷笑起來,“好個殷府!”
“雲姑娘?那位真是殷府的少夫人嗎?”劉仕已經確認了白氏的身份,但是,還是十分的驚訝。
雲舒冷笑,“根據你描述的,她臉上受的傷,年紀,模樣都吻合,不是她是誰?”
“她叫我們跟她合作,在下想著,咱們山鷹寨的人,都跟著姑娘和藍公子從良了,在京城幹這等事,怕是會惹事,便不敢隨便答應,特意來請示姑娘。”
雲舒笑了笑,“若是別家,我會反對,但如果是殷府,我是不會反對的。不僅同意,我還會幫你們一把!我去見見白氏,回來會告訴你具體的安排和時間。”
劉仕知道殷雲舒和殷府的恩怨,殷長風當初算計殷雲舒,殷雲舒要不是機靈著,早已死於火海,他當下就說道,“那在下這就回去準備著。”
“好,就這麼說定了。”雲舒微微一笑。
劉仕一走,雲舒馬上坐了馬車,趕到了劉仕說的那處巷子,找到了白氏的宅子,不過,白氏正忙著搬家。
幾個箱籠已整理好了,擺在院子裏。
“大嫂,這是……你們不是才搬來嗎?又搬走?”雲舒問著忙著指揮的白氏。
白氏回頭,見雲舒來了,她驚訝了一瞬,“舒兒來了?我這亂的,都沒有辦法招待你了,茶碗茶壺都裝起來了呢。”
“我不喝水,我們進屋說話吧。”雲舒走過去,挽著白氏的手,進了正屋。
兩人相對而坐。
“聽說,你被殷長風休了?究竟是怎麼回事?”雲舒沉聲問道。
白氏澀笑,“你住得那麼遠,都知道了啊。可見老話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被休了,可不就是壞事麼。”
雲舒搖搖頭,“不,是我的人跟我說的,我不是聽的傳聞,不過想想,也會馬上傳開的,他們若有意讓你難堪,怎會瞞著消息?”說完,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