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您看看,覺得怎麼樣?”安然把銅鏡搬近老鴇,好讓她能夠更加清楚的看見自己的妝容。看著鏡子裏的臉,老鴇簡直不敢相信,沒有想到,她都30歲的人了,竟然還能有這麼容光煥發的一天,再轉轉臉,似乎,比那些樓裏的小姑娘都好看。

像珍寶似的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摸了一下,然後轉身,整個人的心情大好,“你說,你這樣的法子是從哪裏來的?還有,我這卷卷的睫毛,怎麼就那麼神奇,向上翹著。”

安然回以一個璀璨的笑容,指指自己的頭腦,“這裏啊!我曾經做夢,夢裏有個仙姑,她教了我很多東西,都是我們不曾見過的。所以,媽媽,我們到底要不要合作啊?”

老鴇一直盯著鏡子,欣賞著自己。被安然這麼一提醒,這才想起了今天的正事。“這些法子雖然不錯,是蠻新穎的,能夠靠這個吸引不少人。可是,你要讓我分出四成,僅僅是這些還不夠哦。”

安然聽了老鴇的話,沒有任何猶豫,扯開自己頭上的繩結,瀑布般的長發傾瀉下來,披在肩上,映襯著一張小臉更加精致。將前麵的頭發向後一甩,一手慢慢地順著頭發線條向後。老鴇瞪大了自己的雙眼,吃了一驚。

“你,你,你是。”老鴇身子往前走了一步,出人意料,難怪這麼懂女兒家的東西,原來,她自己本就是女兒身。

安然也不作任何解釋,反而起身走到放置衣服的櫃子前,對麵前的櫃子嗅了一下鼻子,表示嫌棄。這麼矮的的衣櫃,恐怕衣服上的褶皺不少,手指在一件件的衣服上麵滑過。“我現在需要一個燒開水的茶壺,裏麵的水必須是現燒好的。”

老鴇看著安然一臉毋庸置疑的表情,也隻得對下人點點頭。不一會兒,一壺熱水就送了過來。畢竟,這裏做的是迎來送往的事情,茶水這東西,肯定是管夠的。

安然接過茶壺,壺嘴還在冒著白煙。很好,這就是她要的。拿著茶壺,來到她剛剛挑好的衣服前麵,把冒著的白眼,對著衣服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熏了三遍,再把裏麵的水全部倒空,在老鴇和丫鬟詫異的目光中,用壺底放在衣服上麵平滑的壓過。

雖然上麵的褶子還有,但好歹比一開始的好多了。因為這裏是妓院,所以,屋裏並沒有屏風,安然也不害羞,當著老鴇的麵,直接換上了衣物。隻是,可憐了屋頂上正在偷窺的某人。

“爺,您流鼻血了?!”風有點吃驚,不知道自家主子看到了什麼,竟然破天荒地第一次流起了鼻血。腦子一轉,這可是青樓,難道自家主子竟然在看人家顛鸞倒鳳,活春宮?

流了鼻血,本就黑了臉色,再被身邊的聒噪嚷嚷了兩句,心情更加不美。瞪了一眼屋裏還被蒙在鼓裏的女人,這蠢貨,竟然還敢當著外人換衣服,簡直,簡直就是,不知羞恥!

當安然轉過身去的時候,就看到屋裏兩個接近石化的女人。拿手在她們的麵前晃了晃,“嗨,嗨,醒醒,回魂。”老鴇率先反應過來,“姑娘,要是來我們樓裏,保準比我們頭牌還紅!”

有誰聽見誇自己的話不上天的,安然也不例外,歪了一下腦袋,“那,相較於紅玉姑娘呢?”老鴇擺了擺手,“隻要有姑娘你在,紅玉姑娘根本沒法跟你比。首先就說說你這會搗鼓的手藝,其次,你啊,多才多藝,客人肯定會源源不絕的。”

安然還沒有發話,屋頂上的某人,似乎要把屋頂上麵的瓦片給坐塌了。“風,那個蠢禍,她是本王的妃,可是竟然想當!是你讓她太清閑了!”

風身子一凜,“爺,屬下這就去將軍府催。”看著風離開的背影,內力傳功,“記住,還有那件事情!”正在急行的風,收到自家主子的命令,隻能在內心哀歎,希望這位自家還沒過門的王妃好運。

拿了一條絲巾蒙在臉上,對著老鴇眨了眨眼睛,“媽媽,我這就出去,給他們舞一曲,要是效果好的話,我可以教樓裏的姐妹,但是,我要的是什麼,想必媽媽也知道。”

老鴇一愣,本來還想著,要是把她收了,身上那些絕技,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到手了,說不定還會被大總管賞識。可是,沒想到,這個,是個人精。

來到舞台中央,本還在調戲姑娘的眾人,突然都視線集中了起來。中間是一根長長的管子,上麵應安然的要求,擦了一些麵粉在上麵,用來防滑。還有一把靠背椅。這兩樣工具,要是放到現在,大家都會知道,她要表演的是什麼。可是,麵對著一群土包子,隻能讓他們來享受第一次的視覺衝擊。

不愧是京城第一大尋歡樓,裏麵的樂師技藝也是要豎大拇指的。安然讓他們給自己放帶感的音樂,果然不負所望。

她著一身粉紅色短袖衫,既然現在還沒有緊身衣,隻能以此來代替了。長發披肩,隨步而動,偶爾露出自己藕似的的胳膊。

還沒開始舞,下麵就有幾個流氓似的人吹起了哨子。“呦,媽媽,您這,是推新貨啦?看這,身材火辣的,簡直要讓人流口水啊!你們說是不是啊?!”男人身旁的幾人也是跟著後麵附和。

安然微微翹起嘴唇,一手握住杆子,臉上的表情沉醉其中。然後繞著杆子慢慢走動,把身體的重量交付到杆子上麵,臉上透露出嫵媚的表情。隨後一個高抬腿,安然輕柔地用手指,順著腿的流線型做著下滑慢動作。

本就寬鬆的褲管,此時早就隨著安然的動作,開始堅守不住陣地,露出裏麵白藕似的大腿。就好像一直隱蔽的閨房,漸漸地對大家掀開了它神秘的麵紗一樣。安然餘光瞟了一眼台下,果不其然,已經有不少浪蕩子在流口水。

而屋頂上坐塌了磚瓦的男人,眼神一眯,閃露出吃人的凶光。這樣不知羞恥的女人,雖說是沒有長在將軍府,可她好歹是個女的,但是,她好像忘記了自己的性別?!

其實,這一旋轉動作,難度在鋼管舞中,算是中級。需要很強的手臂力量才能將身體掛在杆子上。隻不過,安然從小就是一隻皮猴子,爬樹,爬牆的活兒,總是經常幹。

所以,做起來也沒有多大的難度。再加上,曾經的自己,為了減肥,也去舞蹈房,特地練了兩三個月,現在勉強也算個出師。

隨著動作不停地變幻著,安然覺得自己的力氣也快要用完。心中哀歎一聲,這具古代的身體,是有多不健康,多營養不良。隻不過,自己剛剛表演的那些,想必已經讓這些古代人眼前一亮了,自己也沒有必要去全部表演完,否則,後麵她還有什麼新鮮花樣。

想到這裏,安然雙腳腳尖合攏,兩膝打開,頂胯,腰向後彎曲。哪知道,自己的這一動作剛做完,台下已經發出一陣抽氣聲,一個個臉上都出現了紅暈,就連那些自詡為登徒子的酒囊飯袋,也麵露尷尬。

屋頂上的男人飛身而下,早就進入了二樓的廂房。隻是,麵前上好的茶杯碎了一地,裏麵的茶水濺在了下擺,也沒有察覺。

“爺。”旁邊的女子神色不安,隻不過,一閃而過。

“無事。”心裏默默地歎了一口氣,今天自己怎麼就這麼不淡定。雖說,她壞的是自己的名聲,但是,與他又何幹,他們隻不過是兩條平行線,路途中一不小心交叉了一下,隨後注定分開罷了。

在21世紀也是老司機的安然,看見台下眾人的反應,想了一下,也是瞬間明白了過來,淺淺淡淡的紅暈爬上了麵頰。鋼管舞其實在現代,也可算是獲得國家專利的競技舞蹈了,怎麼就被這麼一群思想肮髒下流的人,動了歪腦筋。隻是,她忘了,她是在什麼場所表演,又怎能去怪別人?

趕緊結束這一動作,腳尖點地,落了下來。還沉浸在剛才動作中的眾人瞬間不滿意了,紛紛叫囂著再來一次。安然斜眼媚了他們一眼,眼角的風情絲毫遮掩不住。

美目流轉,聲音似出穀的黃鸝,嬌嗔了一句,“各位爺,隻因小女子雙臂無力,這裏痛著呢。所以,今兒隻能讓各位掃興了。小女向各位討饒,好不?”撒嬌的語氣,哀怨的眸子,看得台下眾人內心就像千萬隻蟲子在爬一樣,開始撓著癢癢。

再看著安然無辜地揉捏著自己白玉似的雙臂,台下更是一片抽氣聲。如此尤物,要是自己無緣親密,倒真是人生一大憾事,一個個都恨不得衝上去幫她舒展疲勞。

“嘿,妞兒,爺幫你怎麼樣?”眼見著已經有人搶先了,其他還想假裝淡定的都開始不安分起來。有人甚至直奔舞台前麵,吹了聲口哨,還向安然拋了個媚眼,“我說,我家裏如今9房小妾的位置還空著,不知姑娘有沒有意願?”

這話一出口,安然還沒有任何表示。倒是急倒了其他人,“哼,你的9房小妾。人家還看不上呢!姑娘,我可還沒娶妻,你要是願意,我娶你回去做大,怎麼樣?”

“馬二公子,你這話也就隻敢在這說說,你爹要是知道,你娶個青樓的女子回去,看他不打斷你的狗腿!”剛剛被人駁了麵子的馮大少爺不甘示弱,雙方互咬起來。

安然眼看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不去管台下還在互撕的二人,以及其他膠著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絲毫沒有是因為自己,引起這場混亂的罪魁禍首的自覺,獨自來到後台,而嫣花樓的媽媽也早就候在了那裏。

此時的媽媽早就笑臉通紅,滿麵春風。“姑娘,你可真是尤物啊!別說那些男人看見你雙眼放光。就是我們,也是不敢有姑娘剛剛的大膽呢。”

安然抬了一下眉頭,她不是大膽,隻不過,她與他們的思想觀念不同。她剛剛隻是在表演舞蹈,而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在聊騷。撅了下嘴唇,走進剛剛換衣的那間房,迅速換好自己原來的衣物,臉上不見剛才的風情萬種。

“姑娘,我有點不明白,不知道當問不當問?”安然轉過身,晃到桌子前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慢慢地品了起來。現在,身份轉換,她才是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