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僵持(2 / 3)

雖然這支部隊目前來說並不比此前的賊寇強多少,在麵對正規軍精銳時仍然隻有一觸即潰這唯一的選項。但曹操也由此奠定了自己中原大諸侯的地位,成為各方都無法忽視的一支勢力。

有了這麼一支力量,曹操自然不會滿足於苟安兗州。但若是袁紹帶著劉辯還都,至少短時間內,天下諸侯都得仰他鼻息。深知袁紹手段的曹操自然不敢給他這個機會,袁紹不是袁術,一旦讓他重現袁氏輝煌,哪怕隻是短暫的海市蜃樓,也足以產生巨大的影響。

那麼在暗地裏幹預還都事宜,自然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至少袁紹手中握有大義,除了西北韓馬這樣的邊疆軍閥頭子可以無視,其他人還是很忌憚他以勢壓人的。

至於陳王劉寵嘛……

陳群悠悠道:“此次未曾及時回南陽救駕,陳王恐怕是喜憂參半,喜的是沒有中袁紹的圈套;憂的卻是自此之後,南陽朝堂上真正變成了一家獨大之局。

原本憑著宗室身份還能勉強與袁紹抗衡,如今袁紹和天子表演了一場君臣相得,今後的南陽恐怕便是袁氏朝堂了。

再者說,最怕天子回雒的恐怕就是陳王了,其他牧守還未必會被清算,但他這個擁兵自重的諸侯王是必然要遭到打擊的。此前支持南陽,也是想著南陽勢弱,雒陽勢大。卻未曾料到盧司徒作壁上觀,強弱之勢發生逆轉,陳王的腸子恐怕都悔青了。

保持現在這種亂局,南陽朝廷才會需要他,不管是放著黃豫州不動,還是幹擾楊彪遷都,都是為了這個目的。”

李澈搖搖頭,喟然道:“當初看似勢傾半壁江山,各地牧守舉旗響應,如今看來,袁本初有預料到這般局麵嗎?天下看似都是自己人,卻又不是自己人,這種局勢就算是他,恐怕也無處下手吧?”

田豐歎道:“天子嚴旨命令各地諸侯配合,袁紹才能挾令自重,然而天子恐怕寧願呆在南陽,也不會給袁紹這個機會打擊異見牧守,說到底,當初的行為背後未嚐沒有少年人墜落穀底後的憤懣與仇恨推動。時間久了,恨意究竟是消散了還是更多了?如今的想法與此前的想法難道也是一致的?”

“這般局麵,也真是難為他了。”李澈揉著眉頭歎道:“如今局勢,已經不是他能改變的了。進亦難,退亦難。

回雒會再造出一個可怕的權臣,而這名權臣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屆時真的能阻止他嗎?

留在南陽,則會不斷減弱漢室威權,讓天下不得安寧。他究竟會選擇哪一條路?”

……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天子恐怕隻會記得曾經的苦痛,並盡力避免讓他再次發生。”

同一時間的鄴城州牧府內,劉備披麻戴孝坐於主座,荀彧、荀攸、沮授、審配等人在座,方才說話的便是荀攸。

而荀彧等人也輕輕點頭,對荀攸的話表示讚同。

劉備蹙眉道:“也就是說,天子寧願繼續保持雙帝的局麵,也不願讓袁太尉威望大增?”

沮授歎道:“此次馬騰和韓遂之事,看似袁本初為了救駕,不得不放棄大好局麵而回師,損失頗大。但他卻也得到了另一樣東西,那就是天子在大庭廣眾之下,稱他為忠義之臣。

袁術給袁氏帶來的汙名雖不能因此而徹底消弭,但也是散去了七七八八。至少這是有天子背書的,袁本初是大大的忠臣。

在這種情況下,一旦回雒,袁紹便是天下第一權臣。君臣之間的關係從來都是此強彼弱,出現這樣一位權臣,就代表著天子的權威跌入了低穀。吃過這種虧,還是在袁家人身上栽的跟頭,天子又豈會重蹈覆轍?”

荀攸肅然道:“主少國疑,最難之處便在於君主經曆的太少,哪怕再是天資聰穎,也絕無生而知之之人。從情報來看,天子這一年來成長了不少,在帝王心術和朝堂製衡上已經有所心得,但他還是太年輕,雙帝對峙到底有什麼樣的後果,他無法預知,就算有人告訴他,他也無法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