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馥其人,在曆史上沒有太多的記載,更多是作為袁本初輝煌戰績的一塊墊腳石而出現。
此人性情懦弱,沒有擔當責任的膽魄,沒有政治敏感性,也不是什麼忠義之臣,收拾起來沒有太多心理壓力。
例如其在群雄討董之時,甚至問出“助袁”還是“助董”的愚蠢問題,被麾下的治中劉惠怒斥。
荀諶僅僅數語,就能說動他在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鐵了心把冀州牧的位置讓給袁紹,幫助袁紹迅速達成了占據一州的小目標。
這樣一個人擔任冀州刺史,肯定比來一個德才兼備的大臣要好得多,畢竟劉備既然到了趙國,那麼謀劃冀州這個古九州第一州就是勢在必行之舉。
何進有些不明白李澈的用意,但是陳琳似乎若有所思,笑道:“大將軍,此事可行,以韓文節之能,玄德與明遠應付起來也會容易很多。”
何進見陳琳也讚同,默默回想了下韓馥的情況。禦史中丞秩千石,看似地位不高,卻是與司隸校尉、尚書令並稱的三獨坐。
然而韓馥這個負責糾察百官的禦史中丞,在京城卻幾乎毫無存在感,完全沒有政績。
本該是百官眼中如厲鬼一般可怖的禦史台掌門人,卻像好好先生一樣,絲毫沒有震懾力,這樣一個人物若是去了冀州……念及此處,何進麵色也古怪了起來。
“咳!明遠的建議某會審慎考慮的。”何進掩飾般的幹咳了一聲。
陳琳笑道:“冀州是重州,人口稠密,冀州刺史的任命自然要慎重,若再有如王芬一般的野心之輩,朝廷顏麵何存?韓文節溫文爾雅,才學不凡,正宜前往冀州撫民。”
何進連連頷首,笑道:“是極是極,孔璋所言極是啊,冀州離司隸如此之近,若是被如王芬一般的野心之輩篡取,那便是我等輔政大臣之過了。”
王芬,前前任冀州刺史,其聽信術士襄楷之言,認為天象不利於宦官,正是誅宦之時,於是陰謀聯通許攸等人,意圖趁靈帝北巡而廢立天子,最終事敗自殺。
有趣的是,他因術士觀天象之言而起意謀反,卻又因天象之說而敗。
《九州春秋》所載,北方有赤氣,東西竟天,太史令觀天象而上言“當有陰謀,不宜北行”,靈帝因此生疑,發覺了王芬的反意,派兵征討,王芬深感恐懼,因而自殺。
三人相視而笑,何進也因為解決了這個大麻煩而輕鬆了不少,笑道:“這冀州刺史可真是難選,冀州若如並州一般貧瘠,公卿們怕也不會爭的這麼厲害。”
“哦?”李澈聞言,心裏微微一動,並州牧董卓被擼了,如今並州無主,以何進的意思,新的並州主事人已經選出來了?
“今日廷議已經做出了決定,度遼將軍賈琮,加拜並州刺史。賈孟堅素以清廉正直而聞名,與諸位公卿聯係都不甚深,故而爭來爭去,倒是讓他撿了便宜。”何進搖搖頭,覺得有些好笑。
賈琮,字孟堅,東郡人士,其人素以清廉正直而聞名,且才能卓著。在王芬自殺後被任命為冀州刺史。其巡查郡縣時不依舊例掛帷裳遮擋,反倒是將帷裳掀起,以“遠視廣聽,糾察美惡”。
賈琮所至之處,郡縣長官望風而逃,僅有癭陶長董昭與觀津長黃就二人正常辦公,凜然無懼,一年時間便將冀州的風貌整肅了一遍,一時傳為佳話。
而他如今所擔任的度遼將軍,正是駐紮在並州五原郡,度遼營主要由被流放的罪人組成,與護烏桓校尉一起鎮守北疆,是大漢朝北部的重要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