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字仲康,曹魏猛將,號曰虎癡,世稱虎侯,可逆曳牛尾而行,勇力絕人,淮、汝、陳、梁之地賊寇聞其名皆憚之。
許褚之勇武流傳了上千年,史載許褚瞋目視馬超,馬超竟不敢動。在演義中衍生出“許褚裸衣鬥馬超”這個膾炙人口的故事。
其對曹操的忠義也流芳百世,在曹操死後,許褚號泣嘔血,傷心不已,亦是君臣之儀範。
李澈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這位名傳千古的“虎侯”,頓時忍不住上下打量起來。隻是許褚卻默而無言,在簡短的自我介紹後完全把李澈當空氣一樣。
曹操笑道:“明遠勿怪,仲康性子便是如此。”
李澈輕輕頷首,笑道:“無妨,素昧平生,許君如此也屬正常,真猛士也。”
史載許褚性謹慎奉法,質重少言,便是曹仁這等宗室重臣,許褚也是漠然以對,也因此愈發得到曹操的信重,對李澈這個陌生人寡言少語再正常不過了。
曹操看來還沒有得到許褚的投靠,許褚隻是類似於劉備先前一樣寄居曹府。不過曹操顯然很想把這個勇猛的同鄉招攬過來,帶著他出來迎奉天子,便是在為其表功了。
以許褚和曹操的相性,想來遲早會入其麾下。不過許褚是鬥將而非帥才,其人以忠勇聞名,戰則先登,勇往直前,是以麾下多效死命,卻不似張遼等人一般能運籌帷幄,對大局的影響倒是不大。
談笑間眾人已至雒陽城下,一路上倒是未見有董卓追兵,想來董卓已然放棄了,畢竟還沒到翻臉的時候,借著袁紹給的機會,他已經來到了雒陽附近。
再加上很可能已經勾搭上了何苗,董卓也不必急於一時,來日方長啊。
雒陽穀門,北城雙門之一,曆史上十常侍挾持天子便是自此逃出了雒陽城,此時的穀門前無數火把高舉,一眼望去盡是頭戴二三梁的公卿,一梁者瑟縮在後不敢上前。
漢製,文儒公卿戴進賢冠,梁即冠上橫脊。博士以下官員吏民皆一梁,中二千石大員以下為二梁,公侯三梁,也就是雒陽城中的公卿們幾乎盡皆候在了此處。
李澈側頭望向曹操,想也知道肯定是阿瞞通知的公卿們。曹操笑道:“天子未歸,公卿們個個憂心忡忡,自然無法入眠,故而在此迎駕。”
劉辯輕輕頷首道:“眾卿忠義,朕今知矣。”
公卿最前列者,是全身甲胄的何進,與一名皓首蒼髯,長須飄飄的老者。老者戴三梁進賢冠,褒衣大袖,身配紫綬,顯然非公即侯。
曹操顯然知道李澈不怎麼認識朝中重臣,輕聲道:“此乃袁太傅。”
倒也在意料之內,袁隗,字次陽,名儒馬融之婿,安國康侯袁湯之子,袁逢之弟。其少曆顯官,甚至比承襲列侯的兄長袁逢更先登位三公,其後三起三落,屢任公卿,一時傳為佳話。
在靈帝的“遺詔”中,袁隗與何進同為輔政大臣,錄尚書事,晉太傅,太傅分屬上公,位在三公之上。而大將軍在那位“勒石燕然”的竇大將軍權傾朝野後,便一直位居三公之上。因此當朝眾臣唯有袁隗地位可與何進並列。
隻見袁隗與何進快步迎了上來,身後的朝臣們也紛紛跟上,袁隗見劉辯與李澈同乘,微微蹙眉,正要進諫。
卻見李澈抱著劉辯翻身下馬,荀攸也抱著劉協走了過來。李澈笑道:“此乃權宜之計,還望太傅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