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手、鉗子、千斤頂,都在後備箱備著呢,結果那慫貨叫了位嬌滴滴的美人。
錢楚眼中看到的男人身材高大,穿一身半舊的連體工裝,上麵滿是重疊的油汙,工裝的扣子半解,露出一點健碩的胸膛。皮膚黝黑五官深邃,劍眉下有一雙星目,看人時的目光傲慢又不羈。因為身高腿長,工裝倒是讓他倒是穿出幾分養眼的效果。
錢楚雙手遞過去一張名片,臉上也漾起幾分得體笑容:“先生您好,我是李廣的保險代理人,這是我的名片。我過來了解一下您這車的情況……”
周重誠一副閑適的姿態依靠在車上,視線慢慢落在錢楚遞過來的名片上,沒動。
遞出的名片尷尬的懸在半空,就在錢楚以為這人不屑接賣保險的人名片,打算收回來的時候,周重誠突然動了下。
他一動,錢楚正欲縮回去的手頓了下,結果周重誠順手扔掉嘴裏叼著的煙頭,冷冷的看著錢楚。
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錢楚確認自己被耍,臉上的笑容沒變,不在意似的收回名片。
就在她把名片塞回包裏的時候,周重誠突然探身把名片又拿了過去,微眯著眼,看著名片上的名字,慢慢的吐出兩個字:“錢、楚?”
錢楚聽出了他念名字時帶著的嘲笑口吻,真是無禮又傲慢!
她胸口憋著一股氣,什麼人啊?!
自從做保險之後,錢楚覺得自己把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客戶都見識了個遍。
鑒於錢楚信奉“世人皆客戶”的理論,她麵對周重誠時臉上依舊帶著微笑,態度依舊和藹。
隻是細看之下才能發現,她一雙淺眸不帶情緒,臉上那看似得體的微笑就像戴了個假笑的麵具。
“不知先生怎麼稱呼?”
周重誠看著她的視線更冷:“我姓周。”
“原來是周先生。”錢楚抬腳朝著車兩輛相碰的車走過去,圍繞著被碰的車觀察起來,“周先生,您跟我朋友說這輛車是改裝車?”
周重誠後退一步,伸手在車頂上拍了拍:“這車大包圍兩天前剛裝上,如果保險不賠改裝後的零件,那小子是不是額外拿錢補齊?”
“他保險齊全,賠償由保險公司負責,他自己不需要出錢。”
“你的意思是,如果保險公司隻賠償改造前的車,那我隻能自認倒黴?”周重誠嘲諷似的笑了笑,“那你這個賣保險的來不來,有什麼區別?”
這人真是每句話說的都讓人生氣。
錢楚回答:“我隻負責我客戶在合法合規前提下的利益。”
這話意思再明顯不過,他又不是她的客戶,她憑什麼要幫他解決他的問題?更何況,這人特別討人厭。
不等周重誠再開口,錢楚轉身朝李廣走去,手指轉著車鑰匙開口:“你等定責,其餘的保險公司負責,你不用管別的,就是明年的保險費記得多準備點。”
李廣茫然問:“這就完了?那你呢?”
“我回去。”
她抬腳朝著自己的車走去。確切的說,那還不是她的車,是她表姐的舊車,知道她跑保險後,就借給她開。
剛拉開車門,就聽後麵有人喊她。
“喂,賣保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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