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黎明廣場站,老四和老九剛從地鐵站走出來,一股熱風吹在臉上。
六月還沒到,百年難遇的熱天降臨東北大地。狂躁的熱風吹得路邊的樹扭來扭去。兩個棒小夥子戴著墨鏡,雙手插兜,絲毫不以為意。
看兩人走路晃著膀子,後邊帶著小朋友的大媽拉著小朋友,悄悄離兩人遠了點兒。
沒意識到被當成了壞人的老九吸吸鼻子,“好香,四哥,整兩串?”
老九是外國人士,不過作為黃種人,絲毫看不出老外的氣質。尤其是一口順溜的中文起了很大的掩護作用。
老四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光著膀子扇爐子的少數民族兄弟,“算了,一會兒到紅兵大哥家,大概其能蹭頓午飯,土豪不打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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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兄弟請留步”
“嗯?”老四看了看攔住自己的人,身材不高,一身唐裝,手裏拿著把紫砂壺,年齡三十多?看看兩鬢頭發全白,也許有五十?
再看看他的“攤位”,挨著烤串的,地上就放著一張A4紙,用宋體打著兩個大字“算命”,用一個黑色的玉如意壓在地上,被大風吹得四角亂翹。
算命的?看這身行頭,掛件還挺專業,就是這張紙......這裝備也太簡陋了。考慮到這職業,白發多半是染的?
老四自己一邊瞎琢磨,卻並沒有歧視這一職業的意思,往身後指了指,“看,我身後下車的大爺大媽不少,你得找他們,那才是隱藏客戶”
“非也非也,我叫住你,是因為咱們有緣。本人一年隻算三卦,你趕上了,算是運氣逆天。”算卦的一臉從容不迫。
“哇,這樣的氣度,一看就是中國的神仙。”老九一臉的崇拜,“我要算我要算,還有你會不會騰雲駕霧和功夫?一定要教我。”
“你看,這位外國友人多識貨,你說的緣法到了,一切皆有可能。”
“看,連我是外國人都能算出來,四哥,這是真神。你第一次見麵都沒看出來我是外國人,我要學功夫。”
老四拽住激動的老九,“唉,怎麼說你,那是從你話裏套出來的,哪有那麼多神仙。你是不是認為中國還人人會功夫,家家養熊貓啊?”
老九一下子蔫了,小聲嘀咕,“剛開始的時候是這樣想的。”然後又反駁,“你就會功夫,可惜不肯教我。娜娜也會,還比你強。”
老四似乎一下子被捉住了痛腳,開始打擊老九,“那是你基礎太差,現在學已經晚了。我能跟普通人比麼?你說你中文這麼溜,應該對中國挺了解啊,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
“那個教我中文的遊先生也這麼說,中國有好多神仙,昆侖裏家家都養熊貓......”
“那你到中國這半個月在哪家看到熊貓了啊?”
“等我假期就去昆侖。”
“額”,老四又被噎住了。這幾天他開始帶師弟老九熟悉狀況,深為老九的逗比所苦,被噎住的狀況比以往二十多年總和都多。
“唉,沒救了。你說李胖子這麼鬼的人,怎麼就能收你這麼笨的留學生當學生,還博士?”
“這不是相關單位照顧了一下,打了招呼麼,不算作弊。我本來想去北大來著,因為成績不夠好落到沈師......
還有,我不笨,我在讀碩士的時候成績很好的。還有李老師學問淵博,人品完美,還是四哥你的導師,你要尊師重道,不能叫李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