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卿沉默片刻，緩緩道：“此事不必再提。”
顧黎也知輕重，自己隻是提個醒，她心裏有數就行。
至少就目前的情勢來看，九小姐和五公子之間的信任，遠比和六小姐之間的姐妹情誼更重要。
顧令愷也有此顧慮，如今族中情況微妙，任何潛在的隱患都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他們不得不防。
事情說完，兩人告辭，但花舞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兩人見狀，沒有多留，轉身離開。
顧少卿隱隱猜到她想說什麼，按下她的話頭，直接帶她一起回扶風苑。
直到兩人坐在屋內，她布下屏障，花舞才將霧隱山一行娓娓道來。
雖然吃了不少苦頭，但所幸她終究得到她家先祖留給後人的寶藏。除了大量元石外，還有十多株奇花異草和幾種珍稀丹藥。
先祖明言，其中有些對元皇境、元帝境都有效用。但最讓她不安的是，裏麵還有一顆元君級的破障丹。
若說之前她還抱有一絲幻想，在明確意識到被李清麟盯上後，她瞬間清醒，明白該做個取舍了。
花舞走後，顧少卿看著她留下的東西，陷入沉思。
良久，她輕歎一聲，收起東西徑直往外走去。
……
暢和堂。
顧萬江聽完顧少卿的話，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顧少卿皺了皺眉，遲疑道：“祖父，您看？”
掃了一眼桌上的玉瓶，及幾個不知材質的盒子，顧萬江不置可否：
“小九，你應該知道接下這些東西，我顧氏便等於也接下她的麻煩。她倒是乖覺，主動把東西交給你。”
霧煞元君，名頭不小，但也樹敵不少。而她拿出來的這些雖然價值不菲，但一看便知隻占一小部分。
這是料到他這個孫女重情，能容她留下大半，才會通過她來投誠。若是落到別的勢力手中，一定會被搜刮得幹幹淨淨。
顧少卿一頓，明白祖父的意思，解釋道：
“畢竟是一位元君的遺藏，放出去相信會引得許多人爭鬥不休。她願意分給我們，便是感念家族對她的培養。”
她接著說服道：“這些東西隻要運用得當，家族很可能再添一位長老。總的來說，還是值得的。”
顧萬江見她神情認真，似是全心全意為家族著想。但他知道，也是為了那個花舞。
他暗暗搖頭，略顯無奈呼了口氣：
“小九，所謂恩威並施。你要保你的人，祖父不反對。但凡事都要有個度，否則，也許會適得其反。”
關於那個花舞，他也有了解。
逃亡之時，為顧氏所救。其後，小九對她明裏暗裏也多有照拂。
救命之恩，養育之恩，還有這數年的培養教導之恩，還未見到她一分一毫的回報。眼下她得機緣，自家還得幫她擋下危險。
哼，算盤打得叮當響。
若不是看在小九的份兒上，這點兒東西，他顧氏還看不上。
明白祖父的好意，顧少卿心間湧起一股暖流。上前依偎在他的胳膊上，嬌笑道：
“祖父，這不是想著有您在。萬一我有什麼疏漏之處，還請您多多提點。”
顧萬江難得見她這副小女兒的樣子，心裏一軟，拍拍她的肩膀。
罷了，他就這麼一個孫女，多看著點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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