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E 1】少女(1 / 2)

晨光透過玻璃射進我的房間,推開窗戶就可以聽到清脆的鳥鳴聲,從虛掩的門縫外偶爾會飄來幾縷麥子麵包的味道。

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每當我從朦朧的睡夢中醒來,母親都已經會將早餐端上桌,剛煮好的牛奶升騰起乳白色的熱氣,和著麵粉烤製出的特有香味,釣起我肚子裏饑餓的饞蟲。

母親是個既漂亮還很賢惠的人,我一直這麼認為。當初母親是憑借一手優秀的廚藝征服了父親的胃,同時也牢牢抓住了他的心。她琥珀色的眼眸就像天然雕琢的寶石,金色的長發柔順地披散至肩頭,正午的陽光如果灑在她的側臉上,那一定是上帝所創作出的最完美的肖像畫。

可是有一點很遺憾的是,我作為她的女兒卻幾乎沒能繼承一點她的基因。我坐在鏡子前,鏡中的自己有著亞麻色的卷發,淺褐色的瞳孔看起來一點光采也沒有,臉上還零零散散有著很淡的雀斑。

我的外表簡直沒有一處可以拿來誇耀的地方,也沒有母親那樣的好手藝。如果把我放在人群裏,一定會馬上被形形色色的群眾所埋沒。我就是這麼一個沒什麼特點的人。家裏的環境也算不上富裕,依靠母親較為微薄的工資和我在教堂裏得到的補貼過活。唯一值得感謝上帝的是,至少我們每天可以吃飽肚子,不用為下一餐操勞心思,而且穿得也還算暖和,不至於沒有禦寒的大衣。

母親推門進來:“瓦爾加,快去把早餐吃了,今天你還要去教堂。”

是的,我應該算是聖路易教堂最年輕的修女了吧。那教堂是我們城鎮裏唯一的教堂,雖然很小,但那裏的人都很善良,並且很友好。這也是為什麼我如此熱愛那裏的原因。

“今天也是好天氣呢。”院子裏,一個金發褐眼的高個子男孩正在給地上的麻雀們撒麵包屑。他叫艾蒙,是個很和善的男孩,我們搬家來這裏時還受到過他的照顧,會玩樂器也是他一大優點。

“早上好,艾蒙。”我說,同時不忘與麻雀們道早安。這些小家夥總是準時叫我起床。

不得不說他真的是個挺帥氣的小夥兒,周圍有許多姑娘都愛慕著他。當然——我也是那些姑娘裏的一員。我甚至可以說,艾蒙的存在為附近的鄰居們生活帶來了陽光。

去到聖路易教堂要跨越一條街。一般來說修女應該住在教堂,可聖路易教堂是幾年前有人自己出錢辦的,並沒有得到相關許可,卻也還是理所當然地留在了那裏,不過完全騰不出用來居住的空地。平常來教堂禱告、懺悔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大家都很悠閑,就像今天。

“嘿,快看!我們的小天使又來了!”第一個發現我的總是那個比較年長的修女莉莉安。她不能結婚,卻很喜歡孩子,所以甚至把補貼給自己的錢拿出來一部分資助福利院。看見孩子們獲得了食物和新衣服,莉莉安小姐總是很滿足。不過沒有人責怪她不把錢用來修繕教堂,要知道上帝總會憐憫那些需要幫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