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南營之中,裴頠與幾個親近琅琊王氏的偏將校尉商議,準備今日就發動士卒,將那些拒不配合的偏將校尉們處決了,然而帶著南營的五萬大軍前去雒陽支援。
王衍催促的信件,已經是一封接著一封了,光祿大夫裴頠心中明白,現在他已經是拖不得了。
也沒有時間拖了。
尤其是他在之前得到皇帝已經駕崩的消息,便更明白現在時間的價值了。
可惜...
正當裴頠準備動手的時候,裴頠突然是感受到大地的震動了。
這是數千上萬騎兵才能搞出來的震動。
“這是什麼動靜?難道對方想要先下手為強?”
“不,公師籓絕對沒有這個膽量!”
南營的士卒大多被調集到益州去了,此時南營士卒的主要組成部分,要麼是近年來新招募的,要麼便是成都王司馬穎帶過來的。
當然...
成都王司馬穎已經是徹底失勢了,他的部將公師藩、樓權、郝昌,自然就在南營做偏將了。
因為成都王宗王的身份,公師藩、樓權、郝昌三人自然是偏向於東海王的了。
這也是裴頠在南營進度如此緩慢的原因之一。
“不是公師藩、樓權、郝昌他們,還能有誰?”
“聽聲音,是營寨之外的。”
營寨之外?
光祿大夫裴頠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莫非是東海王已經發動了北營士卒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局勢就太過於危險了。
北營之前的負責人便是茂王司馬雅,這茂王司馬雅再怎麼說,也是宗王的人,肯定是不會站在琅琊王氏那一邊的。
“難道我命休矣?”
光祿大夫裴頠心中很是惶恐。
在他身邊的偏將校尉臉上也有這驚恐之色。
主要這北營士卒的戰鬥力比之南營士卒的戰鬥力要高上許多,更不用說現在南營他掌握的兵力不過一半而已,還有另外一半,是在之前成都王的部將公師藩、樓權、郝昌三人手上的。
“不管什麼情況,現在出去看一看便清楚了。”
裴頠輕輕點頭。
到了現在,他已經是沒有退路了。、
跑?
能夠跑到哪去?
更何況他裴家是跑不了的。
在另外一邊,公師藩、樓權、郝昌三人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
“難道是東海王的人來了,如此的話,我們便大事可為了。”
自從成都王司馬穎倒台之後,他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現在若是能夠換到東海王麾下,他們的未來會光明許多。
他們也帶著人去營寨門口了。
讓他們兩方人都失望了,出現在門口不是東海王的人,而是廣元侯王生。
穀 現在王生手握重兵,也不搞那些虛的了。
“我廣元侯,這是陛下的虎符以及調兵詔令,本侯要征召你們南營五萬士卒。”
王生此話一出,南營營寨中頓時升起了議論紛紛之色。
廣元侯不是死了嗎?
在裴頠收到宮裏麵的書信中,廣元侯已經是被燒死了,而且屍體還被司徒王衍驗證過。
怎麼現在廣元侯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麵前了?
這...
這是怎麼回事?
光祿大夫裴頠一時間方寸大亂。
而在另外一邊,公師藩、樓權、郝昌三人得知麵前的人是廣元侯,手上還有陛下的虎符與詔書,一時間將心中的想法都掩藏下去了。
當然...
主要是王生背後有北營士卒,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若是王生一人到來,恐怕他們根本就不會給王生這個麵子的。
“怎麼?爾等還不將營寨大門打開,出來迎接?”
王生吼了一句,公師藩、樓權、郝昌三人馬上反應過來了。
“將營寨大門打開。”
公師藩揮手說道。
“慢!”
跟在裴頠身後的那個偏將馬上前來阻止了。
“爾等是東海王的人,我是司徒的人,現在廣元侯入了南營,怎麼會放過我們?不如據守營寨,等到雒陽的事情塵埃落定了再說。”
這家夥在挑撥人心。
裴頠心中卻是很燥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