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這般強硬的,都成了軍寨外不知道哪個地方的屍體了。
然而...
他們要引出廣元侯這條大魚,便是不能讓廣元侯生疑。
成都王從雒陽傳來的信件也是說明了此事了。
“既然如此,那也好,還請使者給我等半個時辰的時間,去召集各部曲尉校尉。”
張韜揮了揮手,說道:“諸位或許以為在下未曾軍旅,然而我身邊的可是北營出身,對軍中之事事無巨細,都是了解的清清楚楚的,若諸位半個時辰才能召集各部曲尉校尉,那便是將在下當成傻子來看了。”
在和演身後,趙襄一步上前,顯然是動了真火了。
不過和演還是有理智的。
他先是攔住趙襄,接著臉上帶著敷衍的笑容,說道:“不如使者便與我一刻鍾的時間。”
“便一刻鍾。”
待和演牽秀等人離開,張韜才轉頭看向李矩。
“看來這整軍之事,確實是困難重重,之前我還以為是主公思慮太多了,現在看來,是思慮太少了。看他們拖延的模樣,便是要等到主公親臨,而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那都不得而知了。”
李矩輕輕點頭。
“隻是我等如此強硬,若是惹得軍中士卒不悅,豈不是壞了主公大事?”
“在軍中的事情,將軍豈是不懂?你若是往後退一步,他們便能夠前進十步,隻有你看起來不好惹,他們才會怕你,才不敢惹你。”
李矩輕輕點頭,但在最後還是說道:“我並非是北營出身。”
張韜笑了笑。
“不過是借個北營的名頭罷了。”
“嗯。”
李矩輕輕點頭。
此次整編,他與張韜便是馬前卒,為王生清除前麵的障礙。
他們在前麵做的事情,便是要激進,若是能夠讓這些人露出狐狸尾巴,那自然是最好的。
若是他們能忍,那他們便也可以擴大自己的戰果。
另外,他們也可以說是煙霧,迷惑石超他們的煙霧。
從這個角度來看,張韜此番激進的做法,確實是正確的。
而在另外一邊,牽秀和演趙襄三人到了主帳之中,每個人的眉頭都是緊緊的皺了起來。
“石超將軍之前說要使用拖字訣,是故去了縣城躲避,但現在看來,這廣元侯的使者,並非是易於之輩,要想拖住他們,恐怕已經是不可能了,不如便如大王所言一般,暫先讓步,反正他也隻是調換一半的位置,等廣元侯到了,一切便塵埃落定。到時候再將這些位置的人還回去就是了。”
和演這番話說完,牽秀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萬一事情都給廣元侯的使者做完了,廣元侯不來了,那該如何?”
趙襄則直接就是暴脾氣,擼起袖子感覺就要去幹人一般。
“這鳥氣,我是懶得受了,大不了將這五百人扣住,等廣元侯過來便是了。”
“廣元侯若是真有如此容易對付,那便好了。”
牽秀搖了搖頭。
“先穩住廣元侯的使者再說,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不錯。”
最後眾人商議了一陣,還是決定先按照成都王信中所言一般,先退讓,等到廣元侯來了之後,一擊必殺。
一刻鍾後,曲尉校尉們果然全部都來了。
看那樣子,有數十上百人。
張韜也不客氣,直接叫了其中一半的名字,讓他們去北營報到。
另外的一半,則是直接被張韜調換了位置。
這一輪調換,不過是一個時辰之內罷了。
可謂是雷厲風行。
“既然調任完成,不如便先入大帳歇息罷?”
不想張韜擺了擺手,說道:“我家君侯早就知道你們可能不情願,所以要我護送這一半的曲尉校尉到北營去,之後我家君侯會與我回合,再來軍寨之中。”
“送到北營?既然已經調換位置了,何至於送到北營,各自遣返便是了。”
“既是校尉曲尉,都是百戰之士,且有功勞在身,豈能因為調任之事,便丟了軍職?若我家君侯如此做,恐怕是要被軍中士卒戳脊梁骨的,況且,既然是要調任,便不能在一支軍隊中調任,得在北營調任。”
“這...”
和演愣了一下,與牽秀進行眼神交流,後者輕輕點了點頭。
“也好,但將士們離隊去他處,總是要辦個送別宴會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