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我剛才聽說,你將那名妖女帶入了後麵的廂房之中。”
無道匆匆趕了過來。他隻不過早上去前麵處理了一些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剛才聽到那名弟子的話,無道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可是如今看見自己的師弟仍舊不動聲色打坐著,無道又覺得自己這一路上的擔心,又有一點多餘。
無寂無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對師兄口中的那個妖女的稱呼,並不是特別的喜歡,隻不過眼前是自己最尊重的師兄,也就沒有開口糾正。對著師兄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行為,這才讓無道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那麼說,確實是我們的責任,雖然這有些不合道理,但是幸好也不是什麼大事,隻不過,將她安排的與園中的弟子都遠一些比較好,等到傷勢稍微好一點,便讓她下山吧。”
無道的本意是希望這個女子能夠離無寂越遠越好,他的心中總有一些不安。
但是這傷勢畢竟是自己的師弟造成的,對方又隻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若是這個時候不管不顧,未免顯得他們太過於小氣,連一個弱女子都不放過。最主要的是,這方圓百裏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師弟最得意的不是法術,而是他的醫術。
此外,自小修煉的慈悲之心,此刻也正在自己的心中隱隱的出現著,身為出家人,自是對眾生平等,就算是明知道對方是一個妖怪,隻要她不做出草菅人命的事情便在他們的眼中都是一樣的。
無寂和無道走進半夏現在的房間。
而半夏依舊沒有醒來,無寂給半夏把了一下脈。
良久,無寂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師弟。怎麼樣。”
無道這句話,自然不是為了問半夏的病情。
即使無寂跟自己說了這麼多。可是無道的心裏麵還是不相信,一個魔界的妖族怎麼可能不會修複之術。
無寂搖了搖自己的頭。
無道不禁愕然,竟然真的有妖族不會這修複之術!
無寂沉默的坐在半夏的床前,剛才的把脈讓他有些地方沒有想明白。
就算是妖族的脈搏不同於人族的。可是總歸是有東西一樣的,比如心跳,
醫書之中記載,心,乃萬物之本原,不可缺少,少,則亡。
可是半夏的脈搏之中,毫無任何跳動的跡象,就像是已經死去的人一樣,卻有些不同,流轉在脈搏之中,是紅色的火焰。
無寂好奇的將自己的法術施禁半夏的血脈之中,還沒有進去,就被一陣炙熱給逼退了出來。
無寂自信自己沒有看錯,流轉在半夏的身體裏麵是一團團的火焰。
隻不過這個火焰很是蹊蹺,看似是在保護半夏周身的血脈,可實際上並沒有為她提供任何的力量,這看起來就像是,無寂的心裏麵有著一個詭異的念頭,這看起來就像是將半夏的身體給囚困住一樣。
這樣的想法,有些過於詭異,無寂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而已,這些火焰明明安分守己的待在半夏的身體裏麵,也沒有給她帶來什麼傷害。
但是,或許,這個女子沒有和自己說謊,她確實不會修複之術,或者說,根本不可能使用這修複之術,這修複之術的基礎便是需要動用妖族的妖氣。
半夏的身上沒有妖氣,可是她確實是個妖怪。最起碼,這身體是妖族的身體。
陷入昏迷的半夏,渾然不知無寂正在疑惑的看著她。
那陣劇痛讓半夏不願意醒來,仿佛這樣可以減少一點痛苦。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痛苦呢?
是在火焰裏麵被灼燒,還是被關進寒潭裏麵的刺骨,又或者是每天的雷電?
這次的懲罰明顯輕了很多啊,隻有自己的手腕能夠感覺到痛苦,可是自己已經不是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了麼?不是早就已經麻木了,為何還會感覺到疼痛。
“半夏,你可知錯!”
又是這樣的聲音,又是這樣的質問!
錯,什麼是錯,什麼又是對!難道自己輸了,就是錯了麼?
若不是那個人,若不是那個人,自己怎麼可能輸,她可是,可是這天地最尊貴的血脈。
“我沒錯,沒錯,沒錯.”
昏迷之中的半夏突然之間的不安的動起來,原本陷入沉思的無寂嚇了一跳。
趕忙按住她的身體,剛剛將手腕接了起來,可不能亂動了。
“我沒錯,沒錯。”
半夏的喃喃自語,讓無寂有些不解。
躺在床上的女子,即使是在這狼狽的模樣之下,仍舊有一種病態的美。蒼白的臉上,不知夢見了什麼,而有些微微的發紅,眉頭緊鎖,就算是處於昏迷的狀態,仍舊是一種緊張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