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沉默的走向淩默，她已然聽出淩默與父皇在爭論母後。聽以前的侍女說，母後在誕下她之後便消失無蹤，父皇也不知她去了哪裏，四處派人尋找，卻沒有結果，這樣幾年之後他便也沒再找下去，一心一意的照顧她。
對於母後的了解，除了這些，再無其他。
“淩默，你告訴我，母後的事情。”九霄站定在淩默麵前，看著這個與父皇一樣深愛著母後的男人。因為是仙人，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但此刻，九霄卻從他眼裏看到了一種名為滄桑的神情。
“等我要回屬於我的東西，我自然會告訴你。”淩默冷冷道，“交出來，穎月留在這裏的所有東西。”
“朕憑什麼把皇後的交予你。”皇帝毫不示弱的與淩默對視，蒼老的臉上有著堅如磐石的神色。
“就憑她愛的是我。”淩默想也不想立刻回答，伸出手，“不想生不如死，就把東西給我。”
皇帝看了看外麵的天，眉宇之間盡是悲哀，緩緩道：“我已盡力……你殺了我吧。”
“什麼意思？”淩默皺著眉看他。
話音剛落，隻聽宮外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外麵漫天的陰沉的凶煞濃霧亦是為之震蕩。
皇宮中的所有人都驚恐的站起來，朝著皇宮盡頭的那座山看去，聲音便是從那傳出來的。
那陣巨響過後，寢宮裏的人還沒回過神，皇帝便已閉目，狠狠倒退幾步，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將鬱結於心的血一股腦噴了出來，明黃的衣襟上染滿鮮血，看著觸目驚心。
“父皇！”九霄被皇帝的樣子嚇到，睜大眼望著他，下一刻便要到他身邊。
淩默眼疾手快，扣住她的手臂，神色卻也是嚴肅的，他帶著妖嬈的桃花眼緊盯著皇帝：“能做出這種事，我也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
朱靈周身似要迸發出火焰，美麗明媚的臉上顯出焦急之色，“淩默，你還在等什麼？”
淩默看了朱靈一眼，冷淡道：“朱燁仙子，你大呼小叫又有什麼用？”說完，他幹淨利落的收回幾欲斬出的長簫，瞬間閃身到了門外。
淩默突然鬆口，九霄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她卻無暇詢問，隻想著衝過去扶皇帝，看著他慘白幹裂的雙唇上沾著的血，很是心痛：“父皇，您別生氣，緋玖認罰！”她覺得皇帝定是氣急攻心，一時緩不過氣來。
皇帝擺擺手，虛弱的開口：“不關緋玖的事，父皇沒有生氣……”
“那為何——”成這樣。
朱靈走過去，看著皇帝顴骨高高凸起的憔悴臉龐，長歎一聲。她什麼情況都想過，唯獨這一種是從來不曾去想的。
因為她從不認為會有哪一個弱小的人會用自己的靈魂抵擋比自己強大許多的妖魔。
但，沒想到不代表沒有，隻是還未曾遇見。
如今見到，能做的隻是歎息。
“你為何要這麼做？”
“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