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如許作為土生土長的X市人，對X大的分量還是心裏有數的，也知道自己的水平。她麵露挫敗，在“X大”後麵畫了一個叉：“你覺得是‘還行’，我覺得是‘特別行’！哥，這我哪能考的上呀！”
柯嶽看了她一眼，拿過紙筆勾掉她畫的叉，一邊寫一邊說：“怎麼考不上？你看啊，你現在是全校384名，這是一個中間偏上的成績，隻是咱們班一貫考得比較好，所以你的班名次才靠後了一點。假如你能一直保持這個成績到高考，以咱們學校往年的升學率來看，一本是穩的。但你這次的成績比以前差點，說明你正常發揮的話還能選一個不錯的一本，至少也是個211，對吧？然後呢，現在離高考還有一年多呢，這一年多的時間裏躺著都夠你考個985了，再努努力，X大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說的話有點道理，但不乏誇大的成分，雖然艾如許不是個傻子，也難免被他畫的大餅打動了。
“好！”她雄心壯誌地一拍桌子，“X大！就是你了！”
十分鍾時間到了，張贇問：“誰先說？”
大家麵麵相覷，都在觀望，暫時沒有一個人舉手。
張贇指了指柯嶽：“那就讓年紀第一先給我們說說吧。”
柯嶽根本沒有拒絕的選項，一邊站起來一邊在心裏想，怕不是被老班盯上了吧，早戀未遂而已，有必要嗎？
他麵無表情地說：“我想去X大。”
艾如許猛地抬頭看他，她以為柯嶽說要繼續和她做同學是開玩笑的。
“X大？”張贇問出了在座所有同學心中的疑問，“為什麼去X大？以你的成績完全可以選擇清華北大……”
柯嶽裝逼地說：“因為X大離家近。”
全班嘩然，潘思凡甚至吆喝了一聲“柯嶽牛逼”。
張贇氣得直拍桌子：“安靜！柯嶽，你給我認真點！”
柯嶽說：“我很認真啊。老師，我想學計算機，軟件工程是X大的王牌專業之一，僅次於清華，X大還離家近，這麼一看，我當然選X大了。”
艾如許暗自拍了拍胸口，還好不是為了她，不然她罪過可大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還隱隱有股失落感。
他說的一本正經、有理有據，班上大部分人都相信了，單純的臉上分明寫著“原來如此”，張贇如果沒見過他休息間推銷手機的損樣估計也信了。
沒辦法，他隻好咬咬牙，讓柯嶽坐下，轉而點起艾如許：“柯嶽的同桌，如許，你想去哪？”
艾如許站起來先“啊”了一聲：“老師，我沒啥好問的，不如您先問問咱班的第二名？”
張贇一甩頭：“誒——本來就沒什麼順序，我想到誰就叫誰了，快說說吧。”
“我……”艾如許偷摸環顧教室，有不少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他，畢竟他們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認為她和柯嶽是板上釘釘的一對兒，此時有熱鬧可看，又怎麼會錯過。
“我也想考X大。”超小聲的，可能柯嶽笑的聲音都比她響。
別人不計較這個，隻管起哄。好像看見柯嶽那招蜂引蝶的笑就心滿意足地仿佛親眼看到他倆戀愛、牽手、親吻甚至結婚生孩子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