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殷森一時被殷淺商氣到無言,半響一甩袖子怒聲道,“哪有孩子質疑一個父親的做法的,便是你現在有點出息也還是我殷森的女兒,這是你改變不了的事實。”
“女兒知道,這也是父親你改變不了的事實,父親······”殷淺商把捂住臉的手放下,雙手握得緊緊的放在身側,“你答應過我的你忘了嗎?還是作為一個父親就可以對自己的孩子失言?就算你不曾拿我殷淺商當你的親生女兒,可是你是雙層堡的堡主,是不是該一言九鼎的?”
殷森皺眉,“我曾答應了你什麼?”
“嗬嗬···”殷淺商苦笑道,“父親,你不能這麼不公平,女兒拚盡全力幾乎沒了命的事你怎麼可以一句忘記就完了?那個時候為了讓你承認我的實力,讓你相信殷淺商這個人對你或者說對這個雙層堡還是有些用處的,所以在即將離開江湖的時候使盡了渾身解數滅了那個江湖廟堂都對之無可奈何的魔頭,那個時候女兒幾乎為此死去。因為此事後來你不是已經答應了絕對不再逼迫女兒了嗎?現在你又來逼迫我又是為了什麼?”
“淺商。”殷森言道,“為父原也是希望你能有個好的去處,你現在年歲已經大了,尋常人家的女子在你這年歲的時候已經是幾個孩子的娘親了,父親也不願意因為雙層堡裏的事務一直把你當成個一個男子在堡中忙著,又想那唐行中對你一片癡心,你若是跟了他為父也可以放心,這才三番四次勸解於你,你怎就不理解為父的一片苦心? ”
明明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可是現在看著一派慈父做派的殷森殷淺商卻覺得諷刺之極。
“可是我不願意,父親。”殷淺商一字一言道,“女兒那個時候逃出雙層堡的時候已經很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除非你還願意看到那樣的故事再重現一次。當然,這一次女兒一定不會再把自己逼到那樣一個走投無路的境地。”
“你敢!”殷森怒道,“當年我雙層堡失信於人已經被人當成了多年的笑話,你若再敢如此為父一定會大義滅親親手了結了你。”
“大義滅親?”殷淺商好笑,“大的什麼義?滅的誰的親?父親你也已經知道,現在是控製不了女兒了嗎?”
“你!”
殷淺商動也不動,冷冷的看著撲麵而來的巴掌,卻隻是一陣掌風過後,殷森的巴掌終於不曾落下。
“淺商。”殷森收回手,喘了口氣說道,“為父記得自己說過,此次隻是來告知你一聲,此事也還沒有決定,你不必如此激烈的反駁什麼,父母為自己女兒的婚姻做主原是天經地義,你何必這般忤逆於我?”
殷淺商直直的站著,再不肯說一句話。
“為父知道你有那個能力,但是若真的要做些什麼,你自己應該也知道是逃不了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讓為父做些傷了咱們父女和氣的事?”
“父親。”殷淺商問道,“女兒對你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了嗎?”
“你想說什麼?”
殷淺商道:“目前的雙層堡裏還有著很多事吧?你才讓人把那王豔瞳逮了來,還有那個鑰匙你們應該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在趙煙樹的身上?這兩件事將來也不知道會引出多少事,接下來的雙層堡裏將會怎麼的麻煩你也應該是考慮過的,這個時候把女兒拋棄了真的適合嗎?”
“這·····”殷森頓了頓說道,“為父也沒有說過現在就要讓你嫁出去。”
“可是父親。”殷淺商道,“如果你現在確定了,女兒不敢保證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傾盡全力的幫你做事。而你也知道,那個時候女兒已經是唐行中定下來的人,若是女兒做了些什麼你也是無可奈何的吧?畢竟就像你說的,雙層堡再怎麼樣的厲害,他還有一個太中大夫的父親,甚至廟堂之中還有些什麼樣的親戚也還不清楚。”
殷淺商說的實在是有理之至,殷森也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的能力,若是真的逼急了確實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麼,思量了半響,殷森問道:
“你待如何?”
“以後的事以後再算。”殷淺商道,“但是現在父親你一定要幫女兒拒了那唐行中,不管怎麼說,若是沒有父親你的同意,唐行中也沒有那個膽量敢對雙層堡動手。這些,女兒說的沒有錯吧?”
“你接著說。”殷森看著她,也許就像她自己說的,這個女兒自己真的太過於低估她了。
殷淺商道:“現在就先把這些事結束了再說,畢竟父親你也清楚,就算是在江湖上的那幾年,女兒也從來沒有生過反叛之心,即便是想要培養一個忠心耿耿的下屬也要很多年才能有此成效。女兒就算再如何不濟自認還是不比堡中的那些自命不凡的男人差。而且拜當年行走江湖所賜,也不算一文不名之輩,父親便當是在收攏一個忠誠的屬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