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計香也壓低聲音:“昨天,從前的婢女過來看我,帶來了周哲茂的信與一包假死藥,說那藥吃了便陷進假死狀態,連最高明的大夫都查不出來。”
“原來如此,聽說依秋上吊,可上吊的那道勒痕,做不得假啊!富正鬆不是笨蛋,豈能瞞住他?”範進雄問道。
費計香臉上露出一道詭譎:“這你就不知道了,周哲茂計算的很精準,依秋勒脖子是真的勒,但在將死之前讓我將她救下,然後再灌下了這藥,待依秋假死後,讓我假裝剛睡醒,將依秋放下來時,已經回天乏術了。”
範進雄知道女兒沒死,心中終於落下了一塊大石。
他含淚拉著費計香的手,聲音顫抖:“老夫當皇帝不成反成階下囚,請夫人原諒。”
費計香哭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誰叫我嫁給了你,就跟著你一起短命吧!”
夫妻倆又再抱頭痛哭。
周哲茂從刑部回到家中,身邊一位幕僚求見。
摒退左右後,那幕僚低聲問:“那範依秋已醒,如何處置?”
周哲茂道:“救範依秋是老夫與範進雄的交易,老夫不能失信,暫且留下她性命。”
頓了頓,他眼中閃過一道邪惡的冷光,陰戾的對那幕僚下令:“不過,範進雄頭七過後天,你就替老夫送她去跟父母團聚。”
“是!”那幕僚眉頭也不皺的應道。
他為周哲茂做慣了這種殘酷的事,對此事的處置司空見慣。
夜越來越深,彎月高高的懸掛在靜謐的天空上,霜露濃重,夜風清涼。
禦書房前的小亭子中,兩個人影正坐在那裏,你一杯,我一杯的對酌著。
“風崖,好久沒有與你這樣喝酒了。”南宮弈的語氣之中帶著難掩的興奮。
今晚,這裏隻有他與高風崖,他吩咐了下人們全部退避,沒事不能過來打攪。
“想當初,我們常這樣喝酒、高談闊論、豪言壯語。一起讀書、一起練劍,那時候的我們當真無拘無束啊!”高風崖感慨的拿起桌上的酒仰頭喝了下去。
南宮弈笑了笑,提了酒壇為高風崖前麵的空酒杯倒滿,深邃的眼眸之中,布滿了深深的回憶:“風崖,我們長大了。”
“嗬!原來是我們長大了。”高風崖苦笑了一聲,低頭將前麵的酒仰頭喝幹。
南宮弈淡淡的看著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自己也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喝了半響,他突的抬頭,出其不意的問道:“你是否對璃璃有意?”
他說的是璃璃,不是皇後,在他心裏她隻是他的璃璃,而不是天翔的皇後。
高風崖的眼眸陟的變深,他睜大了眼睛,有些混濁的看著南宮弈,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皇上,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南宮弈輕輕搖了搖頭:“我隻是想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我不想你騙我,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原諒你,隻要你和她是清白的。”
“我們是清白的,你就會原諒我嗎?”許是酒精的緣故,高風崖粗聲粗聲的問道。
他們之前,是一對無話不談的兄弟,他們的關係甚至比親兄弟還要親。
“希望你對我說真話。”南宮弈拿起桌前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