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弈一下子怔愣住。
太後高興之餘又憂心仲仲。
高風崖與關嬤嬤都高興的鬆了一口氣,懷著身孕,那麼娘娘明天便不用死了。
賢太娘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周若瑩卻喜上眉梢,脆生生的過來道喜:“恭喜皇上。皇上就要當父皇了。”
笑容這下,沒人注意到,她的一隻手緊緊的攥著,好像要將心中的恨意全緊攥在手中,緊的甚至指縫之間滲出了絲絲血跡,都渾然不知。
南宮弈很眼中帶了一些驚喜,吩咐關嬤嬤在房中看顧琉璃,舉步往室外走去。
“皇後已身懷龍種,朕先赦免她,她所犯之罪,待生下孩子再從長計議。”南宮弈的語氣冷冷淡淡,眼中卻飛快的閃過一道亮色。
“皇上莫喚錯,此女一名叫琉璃的細作,不是真正的皇後。”正氣凜然的富正鬆不滿的更正南宮弈的話。
南宮弈臉色下沉更加厲害,看著富正鬆的眼中帶著風雨欲來的危險。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顧廷楓連忙插話:“富丞相此言差矣,琉璃雖是細作,但一開始嫁給太子的人就是她,太子登基封後,封的都是她本人,若說她冒充小薰替嫁還可,說她冒充皇後那是不妥。”
“顧候爺,你也幫著那妖女?”富正鬆氣憤的道。
顧廷楓並沒有與他生氣,而是很平和的道:“琉璃也是一位受人被指使的可憐人,如今她身懷龍種,我們不能處死她,至於她所犯之罪,皇上也說了,待生下孩子之後再議。”
眾人知道顧廷楓所說確實,他們總不能連龍種也不顧及的。
太後想了想,對南宮弈道:“琉璃肚子中的孩子我們要留,皇上也不能過於接近皇後,方能令群臣放心。哀家知道皇上自小便是有主意之人,便請皇上便下個旨意吧!”
她這麼說,是想逼南宮弈為此下旨,向群臣證明他已不再對琉璃抱著心思。
南宮弈知道太後之意,深邃的雙眸更冷了些許,他緩緩的站了起來,沉聲下旨:“琉璃為逆臣範進雄細作,且代嫁欺君,罪無可恕。姑念她身懷六甲,朕在此廢她皇後之位,關押於清微軒,待產下孩子之後,再審她所犯之罪。”
清微軒就是冷宮,南宮弈此言一出,就是廢了琉璃將她安置於冷宮,待生下孩子再定罪。
琉璃剛好醒過來,在內室聽到此話,心中不禁苦笑。她被冤枉為細作,百口莫辯,被賜鳩酒,這些她都能忍受。可讓她傷心的是,南宮弈對她的不信任。
方才在外室看到他那寒霜似的眼神,她心如刀割。他們成親八個多月,恩愛了八個多月,可所有的感情,抵不過別人的幾句誣陷。
如果可以她想離開,從此不再踏進皇宮半步,可現在,她必須留在宮中,她的身體上次練功受損虛弱的厲害,現在又懷孕在身,已不適合在外麵走動。
要走,也得生下孩子再走,孩子是無辜的,她不能讓孩子跟著她到處流浪。
想到即將與腹中的孩子分離,心又抽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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