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馬車大車廂,範崢嶸看到逐浪已坐在寧波泉床前為他把脈,本來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可逐浪卻一副悠悠然的樣子,好像不是替人看病,而是正在喝茶閑聊。
逐浪說話的聲音也像閑聊:“心梗引起的嘔吐眩暈及拚發症,小意思,我開幾副藥,早晚按時喝了,三天後保你症狀全消。”
又取出一支銀針紮著宋泉,不滿的嘟囔著:“璃璃你方才隻給他紮中府穴,隻能稍緩嘔吐,一盞茶內他必然再吐,也止不住眩暈。”
琉璃吐了吐舌頭,笑嘻嘻的說:“我學醫不精,還得你來紮。”
逐浪也笑嘻嘻的,用手一邊紮著示範,一邊道:“你看好了,膻中、臣闕、中府、關門、靈泉、這幾個穴位按著順序各紮一次,能止半天嘔吐眩暈,不過這半天之內他好歹喝了我配的藥,不會再現此症狀了。”
範崢嶸皺了皺眉頭,宋泉是男子,正敞開衣衫露出胸膛被紮針,琉璃是女子終究不便在一旁觀看,這逐浪在紮針前怎麼不叫她回避一下?但琉璃看得津津有味,他也不便在這裏喝斥。
範崢嶸狐疑的看著逐浪飛快的手,迅速的紮著宋波泉的穴位,手法純熟靈活,他的心稍稍安了一點。
逐浪的話說完不久,針也紮好了。又叫兩旁站著的丫鬟在一邊的小桌上鋪了紙筆墨硯,寫了一張藥方。
在逐浪寫藥方時,範崢嶸不放心的上前問宋泉:“宋兄你感覺如何?”
方才還躺在床上的宋泉此時卻爬了起來,坐在床邊動了動手腳,驚訝的道:“神清氣爽,逐浪公子真是神人啊!”
正在寫藥方的逐浪抬起頭,一點也不謙虛的接受了讚美,頗驕傲的道:“你遇上我,是你的幸運。”
他這話一點也不假,若不是遇上他,就人間那些所謂醫術高超的大夫治宋泉這病,最快也要三個月方能穩住他這病情,還得再三個月方能調理個清楚。
但他這話聽到別人耳中,除了琉璃外,都覺得他未免太狂妄自大。看在他讓宋泉坐了起來的分上,眾人都隻能對他這話付之一笑。
方才與範崢嶸打招呼的那人對逐浪深深一揖,頗感激的道:“鄭廣多謝逐浪公子醫治我家主子。”
宋泉也坐在床上向逐浪抱了抱拳:“多謝公子。”對鄭廣使了個眼色。
鄭廣會意的捧出一個盒子,放在逐浪麵前打開,盒子麵裝著十錠銀光閃閃的銀錠子。
琉璃笑道:“好多銀子啊!都是送給逐浪的嗎?你太客氣了,逐浪不看重這些。”
她知道逐浪不在乎錢,但錢在人間行走是個好東西,能用它享受人間好吃的,好用的。不過以逐浪的神力,要想在人間享受這些很容易,要想在人間弄到錢,更是易如反掌。
宋泉笑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逐浪公子收下。”
宋泉是一個不能白受別人恩惠的人,逐浪要是接受了他的銀子,比不接受更令他覺得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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