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琉璃見南宮弈側著頭目光炯炯地望著她,深邃的雙目倒映著她的影子,頓時被他這樣的目光瞧得有些口幹舌燥,喃喃道:“說吧,你叫我過來何事?”
她當然不會以為,他隻是單純地要與她同坐一輛馬車這麼簡單。
南宮弈深深地注視了她半響,才淡淡道:“你知錯了嗎?”
原來興師問罪來了,琉璃目光落到了他被打的屁股上,心中一痛,乖巧地點了點頭:“我知道錯了。”
“你錯在何處?”南宮弈平淡的聲調中加了一些磁性的起伏。
琉璃低下頭,輕聲道:“我不該在皇宮內貪玩,不該偷聽……偷聽別人聊天。”
她本想說偷聽南宮辰和周若瑩的談話,從中得知這兩人從前有男女之情,可聽他們對話,那周若瑩現在對南宮辰好像並不留戀,她雖然不喜歡周若瑩,可不想沒憑沒據便陷害人。
“還有嗎?”南宮弈像是來的興趣,優美的唇邊帶了一些不易察覺的微笑。
“我不該偷聽別人聊天,不該被發現到處亂跑,不該跑急了背後不長眼睛撞碎了送子觀音,不該差點被徐貴妃罰到慎刑司,不該惹皇上皇後及眾妃嬪過來看笑話,不該讓你代我受過,不該讓你的大祭主持被大皇子要了去。”琉璃一口氣連珠炮似地說。
“還有嗎?”南宮弈饒有興趣地問,一張清冷的臉像裂開的冰,細水長流。
“還有什麼嗎?”琉璃想了想,沒相到,苦惱地抬頭問:“你告訴我還有什麼吧?”
南宮弈目光閃爍,緩緩的說:“你隻有一樣做錯了,遇到這麼緊要之事,怎麼不立即找我?即便你當時不能找我,也可亮出身份,讓別人通知我。要知認真算來,貴妃並沒有權力隨意處置太子妃,可若你故意藐視貴妃,態度極端惡劣,她越矩處置你亦無人指責,方才若不是風崖派人找我,也不知你被送進慎刑司折騰成什麼樣子。”
一道暖流從琉璃身上流過,令她身心輕顫,南宮弈這句話雖然不是什麼情話,說得也不是特別的溫柔,卻是她聽過的最好聽的話。
“你不生我氣了。”她笑逐顏開的問道。
“怎麼不生氣?你方才太讓我擔心。”南宮弈淡然道,緩緩伸手握住了琉璃的一隻小手,深深地看著她,認真地說:“我方才不理你,是想讓你記住這教訓,往後遇到危險要先想到我。”
“我下次有危險一定先想到你,我害你受罰,害你失了主持權,你不怪我?”琉璃呐呐地問。
南宮弈雙目輕眨,一字一句地說:“我為何怪你?保護你是我的責任,為此失了主持權,亦為我之過”
他竟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你真好。”琉璃歡快地笑了起來。
現在的南宮弈已經有了幾分從前的影子,她相信不久,南宮弈會像從前一樣愛她。
俯下身,琉璃輕輕在南宮弈額上落下一吻,就像從前她總喜歡踮起腳跟吻他的臉額,他也喜歡低下頭吻她的額頭一樣。
那樣的日子會再回來的,琉璃兩眼冒著星星,對未來充滿了憧憬,離開他的額頭後,她紅著小臉,喜孜孜地問:“你是不是有一點點愛上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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