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纓搖頭,這貨又喝多了,每逢醉酒就吆喝著跟南宮珩單挑,清醒的時候從來不說,相當有骨氣……
風雪天,城門口行人稀少。
一男一女策馬進城,到城中最大的客棧住了下來,看樣子像夫妻,隻要了一間房。
進房間,放下劍,摘掉鬥篷,女人皺眉:“這什麼鬼地方,竟然這麼冷?”她看起來二十歲左右,一身白衣,容貌秀麗,眉心有一枚紅色的火紋圖案。
男人坐下,提起茶壺,倒了一杯熱茶,一飲而盡:“妹妹,我們早日完成任務,回去跟主子交差!”
男人跟女人年紀相仿,眉眼相似,眉心有一枚相同的火紋標記,兩人是孿生兄妹。
“真不明白,二皇子走了那麼多年,主子為何一定要找到他,還要抓活的。”女人蹙眉。
“打聽到的消息,二皇子跟主子的姐姐在這邊成親了,那兩人都有叛國嫌疑,若是把這邊的雜碎引過去,很可能會危害到秦國。他們的孩子,是秦氏皇嗣,不可流落在外!方才的話,不要再說,我們隻需執行主子的命令!”男人冷聲說。
“但二皇子現在跟這邊的皇族關係密切,怕是不願跟我們走。”女人說。
男人輕哼了一聲:“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主子吩咐,不必多言,見到人,擒獲帶回!”
“好。我去打探,今夜動手!”女人起身,鬥篷再次戴在頭上,推開後窗,縱身飛出,消失在茫茫風雪之中。
傍晚時分,百裏夙和葉纓帶著明氏和孩子離開寧王府回宮。
葉旌依舊住在寧王府。他直覺葉翎他們就快回來了,跟葉纓說好,過了年先不走,等葉翎回來見麵再說。
除夕夜。
寒風呼嘯,大雪漫天。
方元掌勺,做了一桌豐盛的年夜飯。吃過飯,秦徵跟宋茳下了兩盤棋才回到他住的小院。
因如意喜歡梅花,秦徵找來許多不同品種的梅樹栽種在院內院外。每到這個季節,寒梅盛放,他們就住在梅林之中,冷香怡人。
秦徵在門口摘下披風,跺跺腳,把身上的落雪拂去,搓了搓手,才推門進去。
如意剛剛沐浴過,坐在銅鏡前,梳理著長長的頭發。
秦小易光著小腳丫坐在床上,正在玩兒南宮珩給他做的木偶。
如意轉頭,見秦徵進門,笑意溫柔:“怎麼沒有多玩幾局?”
秦徵發如銀雪,但臉上的皺紋卻越來越少了,這兩年身體健碩不少,看起來越發年輕,也沒了原先的狂躁不安,跟宋茳在一塊兒待久了,更多了幾分儒雅之氣。
“我惦記著回來給娘子梳頭。”秦徵笑著接過如意手中的木梳,站在她身後,小心地給她梳理長長的頭發。
如意笑著說:“一把年紀了,讓孩子們聽見肯定要笑話你。”
“什麼一把年紀?”秦徵微微俯身,看向銅鏡,“我看起來很老嗎?鏡子裏明明是最般配的一對兒璧人。”
“別鬧了,看著點孩子,別讓他掉下來了。”如意說。
秦小易坐在床上,笑嘻嘻地說:“娘,我要掉下去啦!”
秦徵看了一眼秦小易,搖搖頭,對如意說:“兒子沒學會說話之前挺乖的,怎麼現在越來越皮了?肯定是蘇棠那小子給教壞了,以後要讓他離蘇棠遠一點。”
如意不認同;“哪有?你不要亂說。小糖就很乖啊。”
“這是蘇棠的陰謀,隻禍害別人家兒子。”秦徵煞有介事地說。
如意哭笑不得:“你可別找蘇棠,以他的性子,若是你怪他教壞孩子,怕是本來沒有的事,他非要跟你反著來,以後真天天教小易鬧騰呢。”
“有道理。”秦徵微微點頭,“我決定,不分青紅皂白,把蘇棠揍一頓,這樣就沒問題了。”
如意知道秦徵開玩笑的。有蘇棠在,除了孩子之外,全家人都越來越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