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江見秦玥和姚瑤安然無恙,還把林鬆屾好好地帶回來了,十分高興。宋氏也放了心,又說秦玥和姚瑤瘦了,林鬆屾也瘦了好多,接下來得好好補補。
姚玫蒸了一大鍋肉包子,本來是打算吃兩三頓的,結果一頓就消滅了大半兒。有段日子沒有好好吃飯的林鬆屾,再次吃到家裏的味道,根本停不下來。
宋氏還讓姚玫又去廚房,專門給林鬆屾做了一鍋他最愛的疙瘩湯,旁人都沒有,說是歡迎他回家。
雖然不知道林鬆屾這中間經曆了什麼,但先前聽秦玥和姚瑤的意思,定然不容易。
林鬆屾喝著美味的疙瘩湯,鼻子酸酸的,臉上一直帶著笑。
吃過飯,秦玥和姚瑤回了小院,林放叫了林頌賢和林鬆屾兄弟倆,一起去了他的房間。
“爹,大哥,都是我的錯,讓你們跟著擔心了。”林鬆屾眼中滿是歉意。
“一家人不說那個,不過你要記住,下回不能再衝動。”林放神色嚴肅。
林鬆屾重重地點頭:“爹放心,我記住了!”
“你以前的事情,你不說,我們也沒問,這樣是不對的。我們是一家人,理應坦誠相待,為父不希望你臉上帶著笑,心裏積壓著過去的苦楚。”林放歎了一口氣,“大山啊,能跟我們說說你過去的事嗎?說出來,就好了。”
“二弟,不必有任何顧慮,你再不講,爹會有心病的。”林頌賢對林鬆屾說。
林鬆屾神色更愧疚了:“這也是我的錯,是我該早點跟爹和大哥講清楚的,我隻是……罷了,如今那些麻煩都已經解決了,我會一五一十把過去的事都告訴你們。”
林鬆屾深吸了一口氣,整理思緒,從他記事的時候開始講,講他的養父風嶸,後來又講到了風陵。
風嶸和風陵已死,林鬆屾報了仇,心中的大石放下了,如今再來講述,心情並沒有太大的波動,語氣平緩,像是在說旁人的事情。
隻是那些痛苦的往事,聽在林放和林頌賢耳中,隻讓他們心疼不已,恨不得把風嶸和風陵那對賤父子給剮了,給林鬆屾報仇。
“那次,風嶸殺死了風逸,我被爹帶回家,林鬆屾活了。”林鬆屾微微一笑,“後麵的事,爹和大哥都知道了。”
林放眼眶微紅:“這世上怎麼會有那樣無恥惡毒的人,大山你太苦了!”
“爹,都過去了。”林鬆屾反倒安慰起林放,“多虧了妹妹和秦玥,他們救了我,還幫我報了仇,我親手殺了風嶸和風陵,他們再也傷害不到我了。”
“大山,你不肯坐馬車,是因為什麼?”林放問。
林鬆屾神色平靜地說:“因為那次風嶸殺掉我之前,把我關在了一個黑漆漆的籠子裏,關了一個月,後來,我到了封閉起來的地方,就會覺得不舒服。”
“那你從來不吃麵條是因為什麼?”林頌賢問。
“我曾經很喜歡吃麵條,風陵為了討我歡心,就去學著做,我最後一次吃麵條,風陵在裏麵下了迷藥,我醒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換過了。”林鬆屾神色平靜地回答了林頌賢的問題。
林頌賢眉頭一擰,怒罵了一句:“該死的賤人!真該把他們千刀萬剮!”
林鬆屾講述過去的事情的時候,沒有提起馬車和麵條的事。如此林放和林頌賢覺得,肯定還有更多的痛苦折磨,林鬆屾都略去了,沒有講出來。
林放和林頌賢沒有再追問什麼,他們隻是暗暗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加倍地對林鬆屾好,讓他忘掉過去那些痛苦的事情,從今往後,隻有快樂。
“我沒事的,我想我現在已經可以坐馬車了。”林鬆屾笑容釋然,“爹,大哥,接下來我打算娶個漂亮媳婦兒回來,你們可要幫我!”
林放連連點頭:“是該娶媳婦兒了,我看村東頭殺豬家的大花就不錯。”
林頌賢忍俊不禁,林鬆屾想起村東頭那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姑娘,不禁打了個寒噤,幽幽地說:“爹,也沒這麼著急。”
父子三人相視一笑,曾經他們之間那些隱晦的隔閡,自此就煙消雲散了。
林鬆屾舒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林放把他換下來的衣服拿到家後麵,點了火給燒了,說這樣是把晦氣都燒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