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晴再蠢,也有求生的欲望。現在這個府裏,她隻能依靠秦瑄。
“瑄兒……”看到秦瑄沉默,溫如晴又叫了他一聲,長長的指甲,在秦瑄手中紮了一下。
秦瑄垂著頭說:“娘,我真的錯了……不如我現在去找爹,說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跟娘沒有關係……”
“瑄兒,娘一直覺得你是這個世上最聰明的孩子,你到現在,還在跟娘耍心眼……娘真的心寒啊……”溫如晴眼中盈滿了淚水,看著秦瑄在她麵前演戲,到現在都還在演戲!
“娘!”秦瑄撲通一聲,在床邊跪了下來,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巴掌,“我錯了!都是我鬼迷心竅!是我貪生怕死!娘,我一定救你!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瑄兒啊,娘不會自殺的,你懂嗎?”溫如晴躺在那裏,看著秦瑄,偏頭說。
秦瑄的手微微顫了一下。溫如晴是在說,如果秦瑄要把她殺人滅口,偽裝出她自殺的樣子的話,她早有準備,到時候還是不會放過秦瑄的!
這大概是溫如晴這輩子最聰明的時候了,用來反擊推她出去送死的親生兒子,也是可笑又可悲。
秦瑄隻是不停地重複,他一定會救溫如晴。
另外一邊,秦非白和秦非墨兄弟倆正在對弈。
夜色幽深,一局終了,秦非白輸了。
“大哥,你心亂了。從小到大我們下棋,這是我第一次贏你。”秦非墨一邊撿著棋子,一邊對秦非白說。
“我有點累。”秦非白微微垂眸。
有人在門口叫了一聲:“主子。”
“進來。”
秦非白話落,一個黑衣人進門了,單膝跪地:“主子,屬下暗中跟隨二少爺去了醉仙樓,他在路上並未停留,也沒遇見什麼可疑的人,他在醉仙樓要了一個雅間等菜,拿到之後就回來了,中間沒有人進過那個雅間。現在二少爺在夫人房中。”
“嗯,繼續盯著。”秦非白點頭。
黑衣人出去了,秦非墨對秦非白說:“跟我剛剛跟大哥說的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再等等看。”秦非白說。
“二丫說明天夜裏過來給老爺子解毒,到時候,大哥你想做什麼,老爺子肯定會插手的。”秦非墨說。
“正好,到時候商量一下,這個家到底誰做主。如果爹要做主,那就把我殺了吧。”秦非白神色平靜地說。
“大哥,別說氣話。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血性沒了,現在想的全都是一家和睦,他這一輩子又死愛麵子,關起門來怎麼都行,這種事要是讓外人知道了,老爺子怕是會覺得丟臉至極。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雖然我並不認同。”秦非墨說。
“你跟弟妹怎麼還沒孩子?如果你身體有什麼問題的話,早點治。”秦非白話鋒一轉,竟然關心起了秦非墨和原纓生孩子的問題。
秦非墨和原纓成親也一年多了,隻一開始兩人沒有圓房,有名無實,但現在距離他們圓房,也過去一年了,夫妻感情不錯,原纓肚子一直沒動靜,先前溫如晴都跟秦非白念叨過這件事。
秦非墨嘴角抽搐了一下,無語地說:“大哥你胡說什麼?誰身體有問題!我身體好著呢!”
“那是為何?”秦非白問。
“沒有為什麼,這種事,順其自然就好了,不能強求。我還年輕呢,急什麼!”秦非墨說。
“嗯,我知道了。”秦非白點頭。
“大哥你知道什麼了?你怎麼奇奇怪怪的。”秦非墨皺眉。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秦非白說,“明日你可以不去,但派人過去盯著,二丫的茶樓開張,不要出任何問題。”
“我已經安排好了。”秦非墨話落,就起身回去了。
醉仙樓裏麵,那群文人吃吃喝喝吟詩作對,這會兒才準備離開。
其中一個留著山羊胡子,搖著折扇的中年男人,走到了窗邊往外看,手在旁邊一個花盆裏麵摸了一下,一張紙條被他塞進了袖子裏麵,沒有旁人注意到……
天亮之前,雪停了。
姚瑤就睡了兩個時辰,起來開始做噬魂香的解藥。她希望按照原計劃,今夜給秦謖解毒,明天一早就離開京城回家去。
林頌賢和宋思明一早出門到茶樓去了,姚瑤已經說了今日她不去。
茶趣閣開業比起醉仙樓要冷清一些,吃飯是剛需,但喝茶並不是。不過因為看到醉仙樓的掌櫃在茶趣閣門口迎客,代表著這個茶樓跟醉仙樓是一家的,因為醉仙樓的好口碑,倒是吸引了一些醉仙樓的食客過來。
溫煦風帶著他的妹妹溫雨薇,在茶趣閣門口下了馬車。
溫雨薇抬頭看了一眼茶趣閣的招牌,興致缺缺:“大哥,不過是個茶樓而已,左不過就是喝茶說書,你來捧朋友的場,何必還拉上我?我向來對茶沒有太大興趣。”
“妹妹,這家茶樓應該會很特別,我請客,你怎麼還如此不情願,給大哥一點麵子。”溫煦風抬頭看了茶趣閣的牌匾,字體工整,跟他收到的那張琴譜,看著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林頌賢迎了上來:“溫大公子請。”
“他是誰啊?”溫雨薇第一次見林頌賢,小聲問了溫煦風一句。
“也是隔壁姚府的親戚,林公子。”溫煦風笑著拱手,對林頌賢說些恭賀的話,把手中提著的賀禮遞了過去。
“溫大公子太客氣了,快請。”林頌賢收下,讓宋思明過來招呼溫煦風和溫雨薇兄妹上樓。
“怎麼不見姚姑娘?”溫煦風掃視一圈兒,沒有姚瑤的影子。
溫雨薇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溫煦風,已經好幾次聽溫煦風提起那位姚姑娘了。溫雨薇打量著茶樓裏麵的裝飾和擺設,一樓大堂裏也用素雅的屏風做了分隔,牆上並沒有掛任何字畫之類的東西,空氣之中茶香嫋嫋,讓人覺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