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下人匆忙來找秦非墨,說秦謖出事了!
秦非墨趕到秦謖的院子,進房間,就看到秦謖躺在床上,眼眸緊閉,一動不動。
“三爺,老將軍怎麼都叫不醒!”伺候秦謖的下人神色驚慌,手足無措。
秦非墨麵色冷沉,伸手探了一下秦謖的鼻息,有氣。他推了一下秦謖的身子,沒有任何反應。
“老爺子?爹?”秦非墨俯身在秦謖耳邊喚了兩聲,沒用。
秦非墨把秦謖的眼皮掀開,看到他眼珠子裏麵的紅色暗紋,眼神一下子冷到了極點!秦謖現在跟秦非白之前中毒的樣子分毫不差!
“昨夜是誰伺候的?”秦非墨冷聲問。
“是老奴。老將軍最近心神不寧,讓老奴點了安神香就睡下了。擱往日,老將軍早醒了,老奴本來以為老將軍是睡得沉,沒有叫他,又等了一個時辰才來敲門,結果怎麼敲都沒有人應,怕出事,老奴就進來了,老將軍已經這樣了。”
這是伺候了秦謖很多年的一個老頭,曾經也是秦謖手下的兵,對他忠心耿耿。
秦非墨聞言,去查看香爐,裏麵的安神香片隻剩下一堆灰燼了,看不出什麼,也沒有任何特殊的氣味。姚瑤說過,噬魂香很恐怖的一點是,它是沒有氣味的,防不勝防。
“安神香從哪兒來的?”秦非墨冷聲問。
“是老將軍從李太醫那裏拿的,最近經常用,除了老奴之外,沒有旁人動過。”
秦非墨看到了還剩下半盒的香片,就放在秦謖房間的櫃子裏,沒有任何異樣。而香爐裏麵不隻燒了香片,還有銀絲碳,因為春寒尚未過去。
不管是碳有問題,還是香片有問題,都有可能。不一定是秦謖身邊的人做的,但動手的人,一定在府裏。
在秦非白出事之後,秦非墨已經加強了府裏的護衛,前後門都換上了他的心腹守著,平日裏誰出去過,去了哪裏,他都會接到稟報。如果是半夜有人闖進來,除非插了翅膀,會隱身,否則不可能不被發現。
電光火石之間,秦非墨已經想了很多。
他麵色沉沉地坐在床邊,握住了秦謖微涼的手,看著秦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開口說:“傳令下去,把府裏前後側門全都關了,誰都不準進出!”
秦非墨並沒有立刻去請姚瑤過來給秦謖醫治,因為秦非白醒了這件事都還是秘密,現在重要的也不是讓秦謖立刻醒過來,而是搜查全府,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秦非墨帶人在府中搜查,不管是溫如晴還是秦瑄,所有主子的院子都要搜,衣櫃床底,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能放過。
溫如晴還臥病在床,對於秦非墨的行為很不解,出言反對,雖然並沒有任何用處。她的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她趴在床上哭,說秦非白倒下來,這個府裏就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秦非墨這個小叔子欺負她這個大嫂,她要找老爺子主持公道之類的話。
秦非墨從頭到尾沒有理會溫如晴,而搜查過溫如晴的房間之後,並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之後又搜了溫如晴的三個孩子的院子,也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所有下人的住處,全都搜了,依舊沒有收獲。
秦非墨下令封府,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而他出門進宮求見莫雲齊,向莫雲齊稟報,說秦謖也中毒了。
莫雲齊倒是沒有直接懷疑到秦家其他人頭上,如今原纓被抓了,那些指認原纓的北疆國人也被抓了,秦謖又出事了,某種程度上洗清了原纓的嫌疑。
秦非墨的目的,是先把原纓帶回家去。不隻是為了團聚,原纓本身是個高手,接下來有些事情,秦非墨需要她的幫助。府裏其他人,都不值得信任。
秦非墨並沒有提出讓莫雲齊釋放原纓,但莫雲齊在得知秦謖也中招之後,思忖了片刻,說讓秦非墨帶原纓回去,並且詢問秦非墨,是否要派兵保護秦府。
秦非墨說,如果派人把秦府圍了,就很難抓到幕後之人了。幕後之人定然是看秦非白倒下威脅不到秦玥,所以又加了籌碼,把秦謖也放倒了。眾所周知,秦謖跟秦玥祖孫的關係,比秦非白和秦玥父子的關係更好,至少表麵如此。
秦非墨出宮的時候,帶上了原纓。夫妻倆在路上也沒有多說什麼,回到府裏,關上門,秦非墨才跟原纓講了府裏最近發生的事情。
原纓得知秦謖也中毒倒下了,很震驚,也有些不解:“如果他們是想利用此舉威脅阿九的話,直接把爹抓走當人質,豈不是更有用,為何一定要下毒呢?而且姚瑤出現在京城的第二天就被人刺殺,說明有人已經知道這毒可以解了,再用這種手段,我覺得不太對勁。”
秦非墨麵色陰沉:“是不太對勁。假如這個府裏真的有‘鬼’的話,我大哥和老爺子是受害者,跟他們無關,我們兩個排除在外,就剩下溫如晴和她的三個孩子。秦玨年紀太小,不算他,可疑的是溫如晴和秦瑄以及秦珍珍。他們三人之間,你認為,誰最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