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離開睿王府,原纓坐在車裏,手緊緊地攥了起來。
“先不回驛館,到別處轉轉。”原纓開口,車夫換了個方向,趕著馬車往京城大街上走去。
原纓深吸了一口氣,心情稍稍平複了一些,掀開車簾,不遠處一道身著墨綠錦袍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抬頭看到了一塊牌匾,醉仙樓。
此時正在醉仙樓門外,剛剛指揮著工人把牌匾掛上去的秦非墨,轉身就對上了一雙似乎帶著怒色的眼眸。
秦非墨皺眉,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原纓,今日的原纓似有些不同。
原纓立刻放下了車簾,吩咐馬車離開。她的怒意並不是對秦非墨的,但依舊有些控製不住。
“莫名其妙……”秦非墨嘀咕了一句,大步進了醉仙樓,看到林頌賢的時候,就把他拉到了一邊兒去,小聲問他,“我說讓你給二丫寫信,請她來京城玩兒,順便看看咱們開的酒樓,你寫了沒有?”
林頌賢搖頭:“沒有,妹妹現在不方便過來,當時我就跟你說了。以後有機會她會來的。”
“她可是這家醉仙樓最大的老板,不怕我做假賬昧了你們的錢嗎?”秦非墨輕哼了一聲說。
“你不會的。”林頌賢搖頭,“酒樓後日開張,到時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和大山就回家去了。”
“這麼著急做什麼?你們不留下喝我的喜酒嗎?”秦非墨皺眉。
“你對這樁親事,並無喜意。”林頌賢微微歎了一口氣,“妹妹對我說過一些話,令我受益匪淺,與你分享。改變不了的事情,學會接受,努力讓自己過得更好。你現在認為的不好的開始,並不必然要走向糟糕的結果。你不能拒絕這樁親事,但你可以選擇如何對待,逃避和排斥,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秦非墨神色一震,沉默了下來。
林鬆屾進來,摟住了林頌賢的肩膀:“大哥,聊什麼呢?怎麼這麼嚴肅?”
“沒事,你去對麵酒樓吃飯,覺得如何?”林頌賢問林鬆屾。
林鬆屾搖頭:“隻說菜品,跟咱們就沒法兒比!反正我是不喜歡!”
“嗯,希望這家酒樓生意興隆。”林頌賢點頭。
掛了牌匾,酒樓裏麵的裝飾和桌椅都已經基本準備妥當了,明日再派人好好清掃一下,後日就開張。
這天傍晚秦非墨回到秦將軍府的時候,下人說溫如晴有請。
秦非墨本來不想去,後來還是過去了。
見到溫如晴的時候,溫如晴笑容滿麵地招呼秦非墨坐,還問秦非墨有沒有吃過飯。
“有事就直說。”秦非墨神色有些不耐。
“三弟,有件事我思來想去還是應該告訴你,畢竟與你有關,也是喜事。”溫如晴微笑著說,“今日在睿王府,宮裏的嬤嬤已經給北疆國的七公主驗過身了,是處子。說起來她長得那樣美,還真是容易讓人懷疑呢,現在我們可以放心了。”
秦非墨聽到溫如晴的話,感覺有些刺耳,麵色一沉:“你什麼意思?長得美就代表放蕩嗎?”
溫如晴神色一僵:“三弟別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驗身這件事,本就是宮裏的意思,也不是我……”
“你什麼意思自己心裏清楚!”秦非墨站了起來,冷冷地說,“不會說話就少說話!”
秦非墨話落,甩袖離開,溫如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麵色微沉,喃喃自語:“果然是裝的,現在就開始維護那個狐狸精了。原纓長得那副狐媚樣,誰知道她有沒有被人染指過,這可是為了你好,不知好歹的東西……”
秦非墨從溫如晴那裏回來,更加煩躁了。腦海中突然冒出今日在街上看到原纓的眼神,猜到了原纓的憤怒來自何處。
秦非墨搖頭歎氣:“你不想嫁,老子也不想娶,硬往一起湊,真夠糟心的。阿九,你說得對,弱者不配談自由,可惜我現在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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