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秦非墨反嗆了秦非白一句。
“不管他給了皇上多麼合理的理由,他抗旨這件事是事實,重要的也不是退婚的理由,而是皇上認為你有沒有價值。”秦非白看著秦非墨,神色嚴肅地說。
秦非墨神色微怔,秦謖連連歎氣,就聽到秦非白接著說:“五公主想嫁給玥兒,皇上覺得這是好事,便賜婚了。玥兒不想娶,說服了皇上收回成命,皇上沒有怪罪於他,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惜才,他對大盛國的貢獻並不在於當個駙馬,他在皇上心裏的價值,我認為並不比五公主低。當時那樁賜婚要是換了你,不管你跟皇上說得多麼天花亂墜,皇上都未必會放過你。”
秦非墨苦笑:“大哥,你是想說,我是個沒有價值的廢物,所以隻能任人擺布是嗎?”
“事實就是如此!”秦非白冷聲說,“這次的和親,你的價值就是沒有價值!北疆國七公主是個禍水,皇上不要,也不會讓她有機會禍害皇子,更不會讓她嫁給玥兒這個肱股之臣,嫁給你,她這枚棋子,幾乎就廢了。大盛國,皇室之外,貴族之中,出身地位要高,還要沒本事沒權力,年紀合適又沒成親的男人,並不多,你是其中最顯眼的一個。所以皇上不是臨時起意,你是他精心選中的和親對象,這件事,不會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老三,老大說得對,這件事已成定局,無可更改,你千萬別胡鬧。”秦謖拍了拍秦非墨的肩膀。
秦非墨沉默了片刻之後說:“之前我一直以為爹你讓阿九去拚去爭,是錯的,現在突然發現,是我錯了。我以為當個廢物就安全了,自由了,我還曾在心中嘲諷那位北疆國七公主是枚棋子,卻沒想到,我連入局的資格都沒有,就成了廢棋。”
秦謖聞言,搖頭歎氣:“不,當年我錯了,因為那不是乖孫想要的,我也不是為了他考慮,是為了我自己,為了秦家的臉麵,逼他去做不想做的事情。你也錯了,因為你太天真了。”
“隻有現在的阿九的選擇才是對的,他不再為了你,也不再為了秦家,他做的是未必是自己喜歡的,但他曾對我說,強大才能真正得到自由,我當時不解其意,現在才明白,我們追求的東西一樣,但我走錯了路。”秦非墨喃喃自語。
“不過是成親,那北疆國七公主才貌雙全,也沒辱沒了你,你一個大男人,別這麼一副死樣子!”秦謖沒好氣地說,“婚期都定了,年內就要把人娶回來,你給我好好表現,不準讓外人看出你的不滿!”
“不過是成親……”秦非墨自嘲一笑,“是啊,不過是成親,多的是人覺得我癩蛤蟆吃了天鵝肉呢,可我怎麼就是高興不起來呢……”
回到自己的房間,秦非墨覺得煩躁,就又出門去了。
林頌賢已經睡了,聽到拍門的聲音,他還沒起,住在隔壁的林鬆屾先出來了。
“姓秦的,你大半夜拍我大哥的門幹什麼?”林鬆屾無語地問。
“我想找你們喝酒。”秦非墨情緒低落。
“誰要跟你喝酒?”林鬆屾輕哼了一聲。
門開了,林頌賢看著秦非墨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要成親了,喜事。”秦非墨幽幽地說。
林鬆屾來了興趣:“成親?這麼突然?跟誰?難道是北疆國七公主?”
“你怎麼知道?”秦非墨反問。
“嘿嘿!你當時被突然叫進宮,我就感覺肯定有事兒!”林鬆屾笑了,“你這樣子,還不願意是怎麼著?”
“我不願意也得願意。”秦非墨麵色沮喪。
林鬆屾眼睛眨了眨,攬住了秦非墨的肩膀,對林頌賢說:“大哥,你先去睡,我陪他喝酒去。”
“別惹事。”林頌賢叮囑了一句。
“放心吧!”林鬆屾擺了擺手,拉著秦非墨走了。
酒樓都關門了,也就青樓還亮著燈,秦非墨帶著林鬆屾過去,要了一個雅間,也沒找姑娘,讓送了幾壇酒過來。
“我有個主意,可以幫你擺脫這門親事。”林鬆屾對秦非墨說。
“什麼主意?”秦非墨眼睛一亮。
林鬆屾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秦非墨皺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