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人的人品極其敗壞,我最初跟魏家做生意,還是因為聽說魏員外是個有名的大善人,現在才知道。有些人就是人麵獸心。”姚瑤說,“魏夫人後來怎麼樣了?”
“我正想跟你說呢!魏夫人當時氣得差點暈過去,搜了那個蒙騙她的嬤嬤的身,發現了一包藥,讓人拿去仁芝堂,才知道那藥是幹什麼的,把那個嬤嬤打了一頓,那個嬤嬤招認了,都是魏員外指使她做的,她是為了家裏男人和兒子的前程,為了錢財,一時豬油蒙了心。魏夫人又發現族譜下麵,她多了個庶子,當時就找了她的倆兒子,大鬧了一場,魏夫人跟洪心柔大打出手,洪心柔的臉都被抓花了,魏夫人沒說要跟魏員外和離,鬧完就回娘家去了。我覺得她應該是要找娘家人撐腰,到時候指定要魏員外給個說法的,不能善了。”張翠翠說。
“寵妾滅妻,魏員外真是厲害。”姚瑤輕哼了一聲。
魏員外和洪心柔計劃那麼縝密,姚瑤在想,魏夫人能夠提前得知洪心柔是外室變小妾,她被騙了,應該是姚秀玲想辦法透漏給她的,而姚秀玲的消息,是從姚瑤這裏知道的。
姚瑤並不後悔這件事。如果現在沒有暴露,最後的結果定然是魏夫人不久之後突然中風,癱瘓在床,口歪眼斜,話都說不了,而魏員外和洪心柔這對狗男女就能為所欲為了。雖然魏夫人有三個兒子,但是據姚瑤所知,魏宇澤的兩個哥哥,都沒什麼主見,家裏的事都聽魏夫人的,在外的生意都聽魏員外的,魏員外還正值壯年,兒子肯定鬥不過他。
三個兒子裏麵,唯一一個有主見,聰明點兒的,現在在白雲書院,根本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等魏宇澤回到家,他的母親癱瘓了,他頂多以為是被小妾給氣的,也想不到會是被人下了毒,魏員外既然連趙嬤嬤都能買通,最後不管是殺人滅口,還是遠遠送走,總歸是可以消除一切痕跡的。
姚瑤懷疑,那個趙嬤嬤在魏夫人麵前招認,怕是也預料到自己做了那種事,最後難有好下場。
如今,因為姚瑤故意透漏出的消息,魏員外和洪心柔的毒計被打破了,魏夫人還沒癱瘓就知道了真相,接下來她的娘家,不可能再坐視不理,魏宇澤也很快就會知道,到時候,黑的白的,都亮在太陽下麵曬曬,最終魏家會變成什麼樣,猶未可知。
又過了兩天,這天清晨,姚瑤像往日一樣,出門去後山鍛煉,剛出大門,就看到一個人站在溪邊。
晨霧蒙蒙,那個人背對著姚瑤,背影有些寂寥。聽到腳步聲,轉身過來,姚瑤才發現,竟然是魏宇澤。
“你怎麼在這裏?”姚瑤蹙眉。
“我大哥去書院,跟山長說,我娘病重,我請了假回到家,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魏宇澤臉色很難看,“姚秀玲前腳來找過你,後腳我娘就得知了我爹跟那個毒婦有個兒子,那個毒婦還是從金水鎮來的,應該是你從你義父那裏得知,故意告訴姚秀玲的吧?”
“是又如何?”姚瑤沒有否認。
魏宇澤苦笑一聲:“我不是在質問你,其實,我是來感謝你的,要不是你透漏出去的消息,等我再見我娘的時候,她怕是已經變成活死人了。縱然她再不堪,也是我娘,我知道你本意也不是為了幫她,但你事實上的確救了她一回。”
魏宇澤對著姚瑤行了個大禮,直起身,眉宇之間滿是疲憊,看著姚瑤清秀的小臉,微微歎了一口氣說:“有時候,我真想回到過去,我的父親還是人人交口稱讚的大善人,我的母親還是我自認為溫柔可親的女子,我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有一個有趣的朋友,和生意夥伴。最近不止一次聽人說,我長大了,但長大的代價,就是我眼中美好的一切,都撕去表層的皮,露出了下麵不堪的芯子,隻除了你,但你,也早就不把我當朋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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