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種人!”
“他說是魏員外的侄子,其實家裏窮得很!我之前還看到他去了當鋪,也不是知道當了什麼,說不定也是偷來的東西!”
“偷這麼多錢袋子,得抓去見官!”
“先趕出學堂!再送去官府!”
……
學子們你一言我一語,已經定了魏尋的罪。昨日宋思明“偷盜”,氣憤發聲的隻有許庭發一個,其他人事不關己閉口不言,今天其他人全都是失主,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你們!你們用腦子想想,我要偷了你們這麼多錢,我會傻乎乎地藏在自己的櫃子裏嗎?”魏尋急得臉都紅了。
“你昨夜偷的,晚上學堂大門鎖了出不去,肯定要白天才能送出去!”一個人接了一句。
“那我要是明知錢袋子在櫃子裏,怎麼可能開了櫃子讓你們搜?”魏尋冷聲說。
學子麵麵相覷,有人臉上出現了狐疑之色,感覺是有點蹊蹺,但也有人說:“萬一是你賊喊捉賊呢?你要不讓我們搜,我們肯定更加懷疑你,最後也是要搜的,你明知道錢袋子在裏麵,還大大方方地開了櫃子,說不定就是為了現在找這樣的借口開脫呢?”
“聽著也有道理啊……”其他人暗暗點頭。
魏尋跺了跺腳:“有什麼道理?我平時為人怎麼樣,你們不清楚嗎?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沒有人說話。說到人品這件事,誰也沒有站出來給魏尋打包票,因為有句話叫做知人知麵不知心,本來大部分人都以為魏尋不差錢,但是剛剛還有人說魏尋近期進過當鋪。
“叔公,我是清白的!我沒偷他們的錢袋子,這麼明顯地栽贓陷害,我死都不認!”魏尋看向了魏夫子,一臉羞惱地說。
魏夫子思忖了片刻,臉色不太好看,清了清嗓子,開口說:“確實是明顯的栽贓嫁禍,魏尋不會偷錢,這一點老夫可以擔保,既然錢袋子都在,你們各自拿回去,這件事,到此為止,出去誰也不準亂說,別壞了學堂的名聲。如有發現誰多言,立刻逐出學堂!”
那些學子麵麵相覷,心裏當然不服,因為魏夫子如此赤裸裸地偏袒魏尋,可他們是不敢跟魏夫子嗆聲的,一個個就悶聲不吭地撿回了自己的錢袋子。魏尋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臉上出現了輕鬆之色。
本來這件事到這裏該結束了,突然,不遠處傳來有人拍手的聲音,眾人紛紛循聲看去,就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站在那裏,唇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
魏夫子轉頭看到姚瑤,皺了眉:“你不是來給胡玉堂退學的嗎?拍手做甚?”
姚瑤示意姚大江在原地等著,稍安勿躁,她緩步走上前來,掃視了一圈,似笑非笑地說:“剛剛看夫子處理偷盜之事,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魏夫子神色一僵:“這裏沒有你說話的資格!休要胡言亂語!”
“據我所知,你們這個學堂,連續兩日發生偷盜。昨日許庭發的錢袋子在宋思明的床底下找到,都沒上鎖,他就在旁邊任由你們翻找,怎麼就沒有人說一句,那也是明顯的栽贓陷害呢?”姚瑤冷笑著問,“昨日隻是一個錢袋子,你們把宋思明趕出去,認定他偷盜,讓他背上汙名,甚至可能會毀了他的前程,夫子覺得自己很公平,因為贓物所在,就是證據。今日,丟了這麼多的錢袋子,在魏尋鎖起來的櫃子裏找到,夫子剛剛是怎麼說的?你擔保魏尋不會偷錢,所以他一定就沒偷?嗬嗬,這裏可是讀書明理的學堂,一點公平都沒有,如此明顯的偏袒包庇,實在是讓人不齒!”
很多人想起昨日宋思明的事情,心思各異。其實昨天不少人都相信宋思明沒偷錢,隻是不敢說。今天很多人認為魏尋偷了錢,依舊不敢說。夫子對兩人的態度,確實不公正得很明顯。
“你到底是誰?”魏尋看著姚瑤冷聲問。
“青山村,姚瑤,宋思明的表妹。”姚瑤神色平靜地說,“今日本來是幫胡玉堂辦退學,正好碰上這樣的事情。按照大盛國律令,偷盜一兩銀,重責二十大板,五兩以上,可判三年,目睹者報案有賞,包庇者與偷盜者同罪。魏家學堂發生這麼大的盜竊案,理應請官府前來調查。魏尋你好好想想怎麼跟縣令大人解釋那些錢袋子的來源,希望到時候魏夫子能對縣令大人也說出那句,你擔保魏尋不會偷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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