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肥美的野兔子燉了一大盆肉,人多,很快就吃得幹幹淨淨。
姚玫和了麵,做了雜麵麵條,下在了燉肉的湯裏麵,麵條快煮熟的時候,把洗幹淨切好的青菜放進去,麵條出鍋,香噴噴熱騰騰的,連湯帶麵盛出來。
中午做的蔥油花卷還剩一些,上蒸籠餾透,盛在了盤子裏,放在桌上,誰吃誰拿。
姚瑤吃了半碗麵,把湯喝了就飽了,也沒吃花卷。
趙康安吃了三碗麵條和三個花卷,準備把碗放下的時候,姚玫喊他去清鍋,又給他加了一碗鍋底剩下稠的,全都吃完,他打了個飽嗝兒,傻笑著摸了摸肚子,一副姚玫最偏心他的得意樣子。
趙大年和趙康安要走,不讓姚大江趕車去送,說也沒多遠,走回去消消食。
姚瑤說讓他們順路去跟張大柱家說一聲,她明天下晌再過去跟他們具體說說合作的事情。
趙大年和趙康安祖孫倆上了坡,先拐去了張大柱家。
張大柱家大門已經栓上了,張家人正在說跟姚家合作的事情。
於氏很讚成,但是張老頭有點不太樂意。他做了一輩子豆腐,他家的豆腐在附近幾個村都小有名氣,他不太相信姚瑤一個小丫頭能用豆腐搞出什麼賺錢的好東西來。
“爺爺,二丫那麼聰明,她說的肯定能行!”張翠翠很積極,她已經想好了,這次一定要跟著姚瑤一起幹。
“一個小丫頭片子,她能懂啥?她連豆腐都不會做,還做什麼豆製品?誰知道她不是一時腦熱?萬一到時候賺不了錢,又把好好的東西給糟蹋了,還耽誤了咱們家的豆腐生意,那算誰的?辦喪事,咱們家是欠著姚大江家二兩銀子,欠了一個大人情,那也不能姚大江他閨女說啥就是啥吧?這事兒,我不同意!”張老頭坐在屋門口,黑沉著臉說。
“爹,話不是這麼說的。娘沒了,大江跟月容忙前忙後幫我們,也沒跟我們提過著急讓還錢的事兒。二丫人聰明,腦子又靈活,這不二丫腦子好了,他們家的日子越過越紅火了,現在是人家想拉扯咱們一把,咱們也不能不識好歹呀!”於氏皺眉說。
“你說啥?說誰不識好歹?你再說一遍?”張老頭一聽於氏這話,火氣上來了,“頭發長見識短!你懂什麼?咱們家的豆腐,是有秘方才做那麼好的!姚二丫說一句要合作,你們就打算啥都聽她的?到頭來咱們賺不到錢,手藝也被學了去,以後你們就喝西北風吧!總之我不同意!”
“爺爺!”張翠翠很不高興,“二丫家有錢,怎麼可能看得上咱們家這點豆腐生意?這是想幫咱們一起賺錢呢!”
“要不是這點豆腐生意,你早餓死了!”張老頭瞪了張翠翠一眼,“現在欠了一屁股債,壯壯都沒錢娶媳婦兒!明天大柱就帶著壯壯去鎮上找活兒幹,大柱媳婦兒也找點來錢的營生,翠翠幫我做豆腐賣豆腐,誰都不準瞎折騰!我還活著,這個家,我說了算!”
張大柱動了動嘴,也沒說話。張翠翠氣得回自己屋裏去了,於氏還想再勸幾句,大門被拍響了,外麵傳來趙大年的聲音:“老張!是我啊!開開門!有事跟你說!”
“是趙叔,也不知道啥事兒,我去開門。”於氏說著站了起來。
“我去。”坐在屋門口的張老頭起身,朝著大門口走去。
開了大門,張老頭看到趙大年和趙康安站在外麵,一身的肉味兒,就問他們有啥事兒。
“好事兒!”趙大年樂嗬嗬地說,“翠翠跟你們說過了吧?就是二丫說的合作的事兒,二丫說她明天一早就去鎮上買……”
“翠翠說過了,但是我家豆腐生意都忙不過來,不合作了!”張老頭直接打斷了趙大年的話。
趙大年愣了一下:“老張,這可是能賺錢的好事兒,你這是咋,還不想幹?”
“真是忙不過來!”張老頭說,“你們趕緊回家去吧,有啥事改明兒再說。”
張老頭話落,把大門關上了。
“咋聽著張爺爺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呢?”趙康安皺眉。
趙大年拉了趙康安一把,讓他別在人家大門口說閑話。
爺孫倆到自家門口的時候,趙康安在開鎖,趙大年微微歎了一口氣說:“老張這人挺好,老實,肯賣力幹活,他老婆子病那幾年,他也沒說啥,一直讓吃著藥。可他就是太頑固,一輩子就指著那點做豆腐的手藝過活,生怕別人學了去。想賺大錢,可惜膽子小,沒啥眼界,別人想拉他一把,他都不敢往前邁一步,就死盯著家裏那個磨盤。”
“那二丫還能跟他們家合作嗎?”趙康安問。
“怕是不能了!本來二丫說要合作就是好心拉扯他們一把,又不是欠他們家什麼,誰沒事閑的,拿熱臉貼他們冷屁股?他們自己不願意,那等我們賺了錢,他可千萬別眼紅,反正我是相信二丫的能耐!”趙大年輕哼了一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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