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點眼力勁兒,就直接投降,畢竟是顏朝的相爺,本宮定然不會虧待你。”他開口悠悠的說,看上去甚是悠閑。
看了一眼簡相與毫無反應,淩楚城細細一想,決定給他一點好處。
“自然,你也可以選擇留下來不再回你們顏朝,若你留在乾國,本宮自然也會你尋得一個好差事,絕對不會低於顏朝給你的東西和……”
簡相與靜靜地聽著,眼神冷漠,好像根本不把淩楚城說的話放在心裏。
他沒有反應,不代表別人沒有反應。
戚禾實在看不慣淩楚城,她瞪大眼睛怒不可遏的對他吼一聲:“你立馬給我閉上嘴!”
她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嗤,像是嘲笑淩楚城一般,有些不善的開口大說特說。
“我告訴你,簡相與才不會就在你們這種強盜國家,更不會為你們賣命的,你就不要再給我白日做夢了……”她一邊憤憤不平說,一邊偏頭狠狠的瞪了淩楚城一眼。
見她瞪自己,他愣了愣,嘴角原本存在的笑容漸漸小下來,直至不見,他看她的目光也有了些變化,他看著她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奇怪。
一掃他這些年有些暗沉悲哀的心情,眼睛像是在看見戚禾之後猛然一亮,有些不同的樣子,像是突然就換了一個人。
他的眼神告訴別人他好像看見了什麼新鮮事物一樣,與此同時,他的心裏暗暗下決心,但下了什麼決心,其實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隻是覺得自己沉寂好久的心驀然狠狠顫動一下,一種觸電的感覺傳遍他的四肢百骸。
這種感覺他很清楚,像是那日見到毓笛時候一樣。
簡相與站在淩楚城的麵前,對著陽光,淩楚城毫不掩飾和欺瞞的和他對上視線,他在無形中感覺到了一些危機感。
這種感覺好像來自於淩楚城對戚禾莫名其妙產生的興趣。
這好像是屬於自己的肉被別人狗看上了一樣。
簡相與抿著嘴唇麵無表情,不動聲色的將已然暴走的戚禾拉了回來,和她四目相對一眼,她就明白了他的意識。
然後她按照簡相與的意思站到了他的身後,不讓淩楚城犀利的目光繼續落在她的身上。
視野裏突然見不到戚禾了,淩楚城匆匆的掃了一眼擋住戚禾的“罪魁禍首”。
默默收回目光,心裏有些感慨。
當年,他對毓笛,就是一眼而鍾情的。
當年,他還是四皇子,他的生母地位低下,在當時,他根本沒有成為太子的希望。而她,秦毓笛,是秦臣相家的大女兒,從一生下來就光環圍繞。按照祖宗定下來的規矩,秦家大女兒,就是下一屆的太子妃。
因為這個身份,她注定沒有一個好結果。
但在那個時候,他們不知道最後的結局是什麼,隻知道,這一生,他們都要於自己心裏最重要的人在一起。
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衝破枷鎖。
他們滿懷信心,以為憑借自己的力量,能夠扭轉乾坤。
兩個人微薄的力量,注定隻會得到失敗。
在他們還不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之前,他們已經在相處中深深愛上了對方,在不知未來何去何從的時候,在一棵樹下私定終生。
他們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們已經在一起,雖然有些一道聖旨,將他們的感情和生活攪得一灘渾濁。
抵不過皇家的威嚴,她被強製送進宮去,他醉倒一夜,第二日醒來,就傳來她在花燭夜裏,懸梁自盡。
他在心裏暗自決定,誓必要奪到太子之位,好像隻要他做了太子,毓笛就能回來一樣。
他費勁千方百計,終於坐上太子的位置,卻深刻的知道,毓笛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的性情大變,不再溫和與人講話,不再以慈悲看待世界,他隻有用權勢,來掩飾心中的空虛。
在他對毓笛已經絕望的時候,上天將戚禾送了過來,他的意識在逐漸清醒,他有些魔怔了。
他的目光跟著戚禾的動作而移動,卻被簡相與給打斷,他如何能不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