眛兒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呆呆的呢喃一句:“你說什麼……”
那女孩聽了,微微一笑,向眛兒走近一步。
那眛兒見她走了過來,慌忙向後麵退了好幾步,看上去有些害怕她一樣。
見眛兒慌忙退步差點摔倒,她大發慈悲的沒有繼續走過去,停住腳步就站在那裏對她重複剛才說過的話。
“我說,若是日後有什麼事,你都要聽我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說完,她還衝眛兒拋了一個媚眼,這時候的她,跟尋常時候的她完全不同。
眛兒還是無法接受,她第一時間在心裏暗示自己她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慶絮姐姐,眛兒才不相信你會如此……你一定是在與眛兒說玩笑話……”
“我有沒有說笑,往日你自然會明白。”被叫做慶絮的女孩,冷嗤一聲,似乎對眛兒所說的話很是不屑。
她盛氣淩人的樣子和語氣與之前簡直就是天差地別,讓戚禾和簡相與這兩個看戲人都忍不住要拍手叫好了。
眛兒聽到她這樣說,心裏是徹底的絕望了,害怕的感覺包裹了她,讓她無法開口言語。
“你答應了?”眛兒遲遲不說話,慶絮裝作已經聽到了眛兒答應的樣子反問眛兒一句。
眛兒沉默一會兒,眼睛裏的光芒也越來越弱,最後,在慶絮炯炯的目光裏點了點頭。
她想大聲的反駁慶絮,但長期以來她都是以慶絮為中心一樣,心裏早已經暗自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姐姐。
所以在她的麵前嬌縱,任性和隨意說話,不曾想,正是她的以為,她的無知,把自己帶進了一個永遠也爬不出來的大坑裏。
得到眛兒的點頭,慶絮終於放下心來,心裏尤為得意,這麼多年來她暗中跟眛兒接觸得越來越密切,關係也越來越好。
為的,就是這樣的一天。
從她進宮以來,受了無數的欺負,用了數不清的手段,終於爬到了這個地位——進了太子的東宮伺候太子。
以後,她又開始尋覓她的受罪羊,經曆好幾天的尋覓,找到了眛兒。
她接近眛兒,以一種溫順而善解的樣子跟眛兒走得越來越近,最後在眛兒最相信她的時候給了眛兒一個巨大的衝擊。
她很想拒絕,但她深深的知道,如果拒絕,那她絕無活路。
對此,她隻能聽話於慶絮。
“好妹妹,跟姐姐一起回去罷。”慶絮一笑,掩飾著眼底的陰冷。
眛兒下意識的想要開口拒絕,但話到了嘴邊,又被她給咽了下去,最後斂下眉目,從喉嚨裏朦朦朧朧的應了一聲“嗯”。
“那便是姐姐的好妹妹了,妹妹,咱們走吧。”
慶絮歡喜一笑,一改之前似水溫柔,有些城府心裏深厚。
她上前一步,挨在眛兒的身邊,裝作兩個人很是熟絡很是正常的挽著臂彎。
眛兒卻身體一僵,似乎有些不能回過神來,她毫無反應的怔在那裏,眼神有些空洞。
“走。”見眛兒對於她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慶絮有些生氣,手在眛兒的手臂上狠狠一掐。
冷不丁的一陣疼痛從手臂上傳來,眛兒目光不明的看了慶絮好一會兒,一直都沒有說話。
慶絮看眛兒有些空洞得晦暗的目光突然心裏打了退堂鼓,但心裏的貪婪又猛然生長,最終,她的貪婪占了上風。
“你到底走不走?不走別怪我……”慶絮有些惱羞成怒的吼道,聲音有些大,好像毫不在意會不會有人聽見。
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被眛兒突然的動作給打斷了。
眛兒徑自拂開了慶絮放在她臂彎裏的手,背脊挺直的向前走,慶絮落在後麵一會兒功夫,眛兒已經進入了黑暗中,她的背影有些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