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宛堪堪醒來的時候,是一個午後,那天有些小雨在空中飄灑,她的窗戶微微的敞開了些,窗欞上掛了一個白色的小風鈴,可能是因為時間太久了,它上麵的漆已經有一點掉色了,獨留一些白色與鐵鏽後的斑駁。
小雨混合著肆無忌憚的風在空中飄搖,因著風吹雨打,小風鈴隨著風雨飄的地方起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但因為它有些繡掉了,發出的聲音並不如從前那樣清脆悅耳,反而有一些刺耳,讓人聽得有些慎人。
但在淩楚城的耳朵裏,卻是語無倫次的好聽。
每當他聽到這個聲音,就像她還沒有離開一樣,想到她,他的目光變得溫柔了些。
錦宛就是在這個時候醒過來的,她睜著有些無焦距的眼睛,迷茫的看著這裏的所有場景。
床榻上傳來響動,淩楚城回過神來,眼裏的溫柔快速收回去,換了一種蠱惑的目光看向錦宛。
錦宛隻感覺自己的思想有些不能控製了一樣,雖然意識在漸漸清醒之後越來越清楚,現在她身處的環境也讓她從記憶裏慢慢銜接起來。
她想對麵前的男人說些什麼,但她好像不能控製自己一樣,嘴張了又張,就是說不出話來。
她覺得太奇怪了,漸漸地有些著急了。
淩楚城冷眼看錦宛從迷蒙變得清醒,又從清醒變得著急。
看她拚命想要發出聲音卻無論如何也是徒勞無功,他隻覺得仿佛看到了顏朝的那些人狼狽而潦倒的模樣,他的心裏隻覺得無比的痛快。
等到錦宛的眼眶都紅了,像是有眼淚要溢出來一樣,他才緩緩的開口。
“你很奇怪為什麼會把你抓來罷。”他的聲音緩慢而富有磁性,像是在蠱惑別人心智。
錦宛狠狠的咬咬牙,把眼睛的酸澀給憋回去,目光恨恨的瞪著淩楚城,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處於弱勢,無論淩楚城要做什麼她都沒有能力反抗。
她痛恨的眼神讓他恍然的想起那個記憶深處的女孩,但他明顯是不願意讓別人有一點相似於自己深愛的人。
麵對錦宛,他全然都不過腦子就揮出一巴掌。
迎麵而來的風速讓她躲避不得,就坐在床上硬生生的接下了淩楚城的傷害。
臉上一陣刺痛,一股腥甜從嘴角溢了出來滴落在錦被之上,微微暈開。
眼前有些發黑,許是幾日都沒有進食了。
疼痛和饑餓互相折磨,讓她一時沒能接受,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她穿著一身白衣,毫無意識的倒在錦被上,昏死過去。
眼睜睜看著錦宛暈倒過去,淩楚城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心裏有些報複的想,若是顏昭看到他的心上人這樣被對待,心裏該是多難受。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眼裏卻是滿含笑意。
等到錦宛已經暈倒好一會兒,他才大發慈悲的叫來婢女讓她們去請太醫來為錦宛醫治。
畢竟她還有用,不能看她就這樣不管不顧。
後來,經過太醫的治療和婢女的喂食,錦宛還是清醒了過來,雖然她在意識裏很不想清醒。
她深知那個男人把她抓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她身份低微,不應該有人對她感興趣,除非是對她跟她有關聯的人有興趣……
她在腦袋裏飛速的運轉,得到的結果,無非就是戚將軍或者顏昭……
顏昭?
她渾身一怔,那個男人的最終目的不會就是顏昭吧?
她的眉頭深深皺起,心裏在尋思著要怎樣應對這件事情。
她醒來以後,一直都沒有人來找過她。
淩楚城去處理一些事物去了,那些婢女則在房間裏守著她,房門口還有一些侍衛在駐守,一時間,她想逃跑的念頭被狠狠扼殺在搖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