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長的頭發有的落在地上,涼涼的月光和暖暖的燈光打在上麵,平添了一抹光華。
大朵大朵的藍色花朵開在她身邊,讓這一幕像是夢幻中的場景。
他心一窒,抬步走過去。
“在看什麼?”低沉和煦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真讓人陶醉,桑榆微微側目,星空下是白煦寧那一張完美的臉,平日淺色的眸子,像是帶著夜空的色澤,純淨而又悠遠。
路燈給他周身帶了一層暖黃暖黃的光,帶著迷蒙的色澤。
如此的引人注目,桑榆愣了一瞬,細細欣賞一陣。
隨即輕笑不答反問:“你跟著我?”桑榆坐起身,“敢說不是跟著我?”
白老師真是……
好可愛。
剛才就在她家門口吧,她都看見了。
想著他是因為擔心自己,又顧忌著她臉麵沒有進去,桑榆心窩窩就一陣暖。
白煦寧走過去,把她扶起來,側身坐在椅子上,用雙手把她按回椅子上,把桑榆的腦袋輕輕地按在他腿上。
給桑榆當了枕頭。
枕著他的腿,桑榆心跳加速,有些不好意思,還不敢用力,等完全適應後,她才放鬆了身體,嗯,是比枕著手要舒服很多。
“他們都走了?”白煦寧想到剛才在外麵聽見的問道。
“沒有。”桑榆臉上的笑一下沉了下去,“我把她們關在了裏麵。”
白煦寧:”……”關在裏麵?桑弘文不是來了麼?
居然敢關她爸?
桑榆仿佛知道他心頭所想,輕笑著開口:“我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氣不過,腦袋一熱就關了。”
桑榆想了想,桑弘文若是不在她還不敢讓姓曾的三人在她家呢!
“剛才我傻了,還錄像,根本不用錄像。”桑奶奶過來時,她想著平時要上班,不能時時刻刻在家,桑奶奶年紀大了,若是有個什麼,她也能第一時間趕來。
所以讓白老師給她弄了一個監控。
錄像的時候怎麼沒有想起來。
剛才就是想著這個她才敢肆無忌憚的出來,內心中所依仗的不是桑弘文,而是監控。
“煩死了,一回家就是這種事情,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桑榆氣呼呼的開口。
白煦寧的修長白皙若玉的指尖挑起她的發絲,在手中漫不經心的把玩。
隻覺得手中的發絲冰涼順滑,讓人愛不釋手。
“大概能猜到一些。”
“你不知道,我在爸爸家,在我爸爸麵前,我感覺自己就不是桑家人,跟他仿佛沒有任何關係。而在媽媽家,嗯,也就是段家,也覺得自己在那裏是個外人。雖然段家人還有我爸、我媽,特別是我媽對我好的沒話說,我還是覺得我就是一個寄人籬下的。總之,不管在哪裏都覺得別扭,沒有,嗯……歸屬感!”
桑榆緩緩地吐露心事,她把目光從他垂著的眼眸中移到深邃遼闊的天空中,“從中學到大學,我能少回去,就盡量少回去,後來我畢業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找到工作後,在附近隨便租了一間房子,平時就住在外麵。我沒有用我媽的錢,我想著她在段家也不容易,段家那邊的親戚對她帶著我事情很不滿,加上她也沒有出去工作,我怎麼好心安理得的用她的錢。”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徐妙言在弘梅公司有股份,當時別提她多後悔了。
特別是想到,她在外工作,一塊錢當做兩塊錢來用的窘迫就更後悔。
她租的房子也是擺設,平時很少去住,就算是這樣,房東依然一言不合就漲價,她不甘心被房東宰,決定合租。
鍾珍珍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的,她的第一個合租夥伴,也是唯一一個。
“之前也沒有賺到什麼錢,直到前年下半年,視頻突然就火了,我也有了錢,然後趕緊買了這裏的房子,我想著,這裏以後就是我家,所以很用心的裝修,我以為這裏是我的淨土,沒想到……有今天這一出。”
桑榆微微擰眉,仰望著白煦寧,“白老師,我今天在想啊,一個人是不是有了絕對的實力,別人才會敬畏、尊敬你,然後才能守住一片淨土?”
瞎說的什麼?“那你覺得我有實力嗎?”白煦寧輕撚這她的發絲,柔聲問道。
桑榆想了想,不管是在學校中,還是他的工作能力,白老師早已經是這行業的領頭羊。
實力那是毋庸置疑的。
“當然是!”桑榆頗為自豪。
“那你看我為了家裏的事情煩嗎?”白煦寧笑問。
桑榆一頓:是啊,過生日,他親爸帶著外麵的人能來鬧一場,泡溫泉,幾個弟妹也能鬧起來,最後連飯也不吃。
看見他們這樣,這裏麵最傷心、最難過的無疑是白老師。
她伸手,安慰地摸了摸白煦寧的臉頰:“真可憐。”抱抱~
白煦寧淡聲道:“你我現在所追求的無非是家裏能和睦,但是桑桑,你想想,我們兩家家庭情況都比較複雜,怎麼可能會和睦,這樣哪裏還有淨土。”
桑榆頭疼地閉上眼睛,唰地一下,她突然睜開眸子,一雙水盈盈的桃花眼清純又妖嬈動人:“和睦什麼的太遙遠!我打算跟丹靈學跆拳道,下次有人在我麵前瞎BB,我上去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腳!先踹飛再說!講道理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打得他們要聽得進道理。”
說著,桑榆一下坐起來,激動無比地比劃著手:“啊——吱——”一聲慘叫劃破這片夜空。
接著桑榆痛呼:“你拽著我頭發了!”
白煦寧急忙放開手:“誰讓你一驚一乍的!”
“你還說!頭發給我扯掉多少?”
“幾根。”
“幾根?”桑榆顯然不相信,坐在白煦寧腿上,伸手掰開他攥成拳頭的手,“攤開我看看。”
白煦寧不給她看。
兩人在長椅上扭打在了一起。
(此處省略幾百字或者一千字的內容,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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