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桑椹的親姐。
而且現在人事部這邊也沒有說要辭退他啊。
半晌,桑榆道:“看看人事部那邊的情況吧,我瞧著之前宋經理還有意提拔他,應該會以提點他為主,畢竟他現在的職位不能缺的。”
鄭飛的職位是秘書,但實際上相當於桑弘文的助理,桑弘文對他還是很看中的,出去談生意都帶著他,晚上吃飯應酬才帶著老劉,他也跟著一起,而她這個秘書以後多半會在公司。
李薇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反正挺擔憂他的,就是一個字‘煩’。
*
周三傍晚,徐妙言幾個奪命電話打來,問他們走到哪裏了。
這邊桑榆才下班就打個車先去了,白煦寧今天有課,可能要晚些過來,他讓她先過去。
桑榆正想著他一個人過去,會不會不好意思,白煦寧出聲道:“你到學校也不方便,我下課了直接開車過來。”
這是最節省時間的法子,桑榆也擔心她媽一個人忙活不贏,於是提著大包小包的來到了段家門口。
門口的阿姨瞧見這個桑小姐提著這麼多東西,急忙上前接過,領著桑榆進去。
在桑榆看不見的時候,眼裏露出不屑。
她是看著辰辰長大的,這孩子不親近她們,她當然也不喜歡。
段易堂還沒有回來,桑榆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段易堂雖然對徐妙言好得沒話說,可也隻是對徐妙言而言。
他常年位居高位,雖然儒雅,身上也帶著一股威嚴,桑榆生怕因為自己的關係而惹得他對徐妙言有意見。
所以她不敢同他太過親密。
桑榆放了東西,跑到廚房,今晚果然是她媽媽一個人在忙,圍著花圍裙,哪裏還有半個貴婦人的影子。
她正在煲雞湯,瞧見桑榆進來,伸長脖子朝後麵張望:“煦寧呢?還沒有進來?”
“他上課呢,要晚些過來。”
“你這孩子也真是,哪有自己一個人先過來的道理,人家不會生氣?他可是第一次登門啊,對了你給他發一個定位。”
“嗯嗯,早發了。”桑榆走過去,利索地洗了手,“他不會生氣的,哪裏有這麼多規矩,你還要做什麼菜?我來了你就可以起開了!”
桑榆見她已經準備了山藥雞湯,糖醋排骨,清蒸鮑魚,涼拌鮮蝦……另外旁邊還放著新鮮切好待炒的蔬菜。
總體看上去比較清淡。
桑榆不禁抿唇,她跟徐妙言的口味差不多,喜歡麻辣鮮香的食物,現在徐妙言為了迎合段易堂的口味都吃這樣清淡了,叫她看了實在忍不住感慨。
“其他的我都弄好了,隻有這一條鱘魚,我始終做不好,你來試試?”
“你想怎麼做?”她扭頭瞧見旁邊切好的剁椒,桑榆不禁笑起來,“你想弄剁椒鱘魚?”
徐妙言當然喜歡,可是段易堂不吃啊,“煦寧喜歡這種口味嗎?”
桑榆搖頭,“他一向吃的清淡。”
徐妙言接著道:“要我說他們哪裏會吃,按照我的性格,這鱘魚肉就做成五彩鱘魚絲,鮮嫩有味道;這魚腩就弄成剁椒的,潑上熱油,灑上蔥末,那才叫一個香!這魚骨就拿砂鍋燉,滋補又養顏……”
桑榆揶揄:“感情你還有幾種吃法?!我應該向你多多學習,受教了受教了。”
廚房被這母女倆占去了,倒叫旁邊的阿姨無事可做,她聽兩人說得熱鬧,在一旁插嘴道:“清蒸的好,辰辰最愛吃清蒸的,每次我做出來,他能吃兩碗飯。”這人很固執,又說了一遍,“還是清蒸的好吃。”
桑榆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這個便宜弟弟了,遂問了一些學習情況,徐妙言回都挺好的,隻是在阿姨瞧不見的地方,偷偷地朝桑榆撇嘴。
桑榆有了大致的了解。
兩人將將把菜做好端上桌,段易堂和白煦寧居然一起到了門口。
兩人彼此看一眼,雖然沒有怎麼交流過,但都認得。
段易堂沒有想到桑榆說的白煦寧,居然是東山白家的白煦寧,他有一些錯愕。
他又看了眼,見人拎著不少東西,確定他是來自己家的。
倒是白煦寧瞧見他,微微頷首,笑著招呼了一聲:“段叔叔。”
段易堂回神,趕緊邀請白煦寧進屋。
兩人一同進來。
徐妙言聽見聲音,從廚房中走出來,笑道:“你們這是約好了一起過來嗎,這麼巧。”
清冷的家頓時熱鬧了,徐妙言和段易堂忙招呼白煦寧和桑榆入座。
阿姨瞧見這個小夥子比之前見著的那個長得要好,心頭更加鄙夷桑榆,現在的人都是一個個看外貌的,把婚姻當成兒戲。
一個不成換一個就是了。
她不知道具體的情況,隻曉得桑榆離婚又結婚,當然更看不起桑榆。
桑榆自然是知道這點的,她沒必要去跟一個阿姨解釋,也不在意她的看法。
段易堂招呼白煦寧喝酒,白煦寧不怎麼喝酒,加上一會要開車回去,但長輩相勸,他也拒絕不了,遂喝了一些。
正吃得高興,阿姨走出來在旁邊急得轉圈。
徐妙言發現她異樣,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阿姨神色古怪,不知道怎麼開口,隻頻頻地看向段易堂。
段易堂麵皮子一抽,看向阿姨:“都是一家人,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說就是了。”他想估計是他那兒子的事情吧,希望這個阿姨有眼色一點,別當著人家麵說辰辰鬧的話,那樣他們段家有什麼臉麵。
徐妙言的臉也冷了下來,坐得筆直,漫不經心地等著這個阿姨說話。
她倒要看看這孩子耍什麼花招,還在她女婿麵前。
她沒有如別的後媽一般對那小子,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怎麼地,還真想讓她把他當成從自己肚子裏爬出來的啊!
阿姨瞧見徐妙言的臉色頓時有些怯但她更擔心辰辰啊。
於是顧不得徐妙言和段易堂陰沉的目光,急急道:“我擔心辰辰出事了。”
“他好好的在學校學習,能出什麼事!”段易堂擰眉喝道。
阿姨一跺腳,和盤托出:“他知道桑小姐和白先生要到我們家來做客,就想著翻牆出學校,然後回來……”在段易堂隱忍的目光中,阿姨聲音越來越小,“我剛給他打電話,他說他剛跳下牆,然後我就聽見他‘啊’了一聲,電話就打不通了……我擔心他摔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