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桑榆沒有怎麼做造型,畢竟底子在那裏擺著呢,就算是素顏也很驚人。
隻是在做頭發的時候白煦寧跟造型師有些爭執。
造型師覺得按照桑榆今日穿的裙子,就應該把頭發鬆鬆地挽起來,垂在後麵,露出後麵光潔的背脊,讓桑榆360度散發著女神的光芒。
但不知道白煦寧是因為什麼就是不同意,堅持不用弄她的頭發,放下來就好。
造型師還待表達自己的專業看法,一旁的營業員趕緊拉住有主見的造型師,悄悄地問:“你還不明白這是因為什麼?”
造型師搖頭:母雞啊~
他又不是人家肚子裏的蛔蟲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營業員兩眼望天,解釋了一句:“因為先生不想讓人看見後麵!你再說兩句,先生指不定就讓這位小姐再選衣服了。”
造型師恍然大悟,終於迂回地理解了直男思維。
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人在裏麵幾乎沒有花什麼時間,等走出來的時候,時間還早,白煦寧偏頭問她:“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桑榆轉了轉眸子:“你問我?不瞞你說,我是巴不得越晚去越好,不過……還是早點去吧,不吃東西了。”
“你不用緊張。”白煦寧微微勾唇。
“誰說我緊張了?!白老師不知道嗎?做完造型後不可以亂吃東西,妝會花的,那代價就大了~”桑榆煞有介事地開口。
白煦寧隻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兩人邊談邊走,動作親昵,就跟大多數的情侶一樣。
讓剛剛趕過來的王修樂正好瞧見這一幕。
他看著男人什麼的桑榆,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那個穿著一身紅裙,一頭黑色的頭發柔順地披在身後,笑得明媚嬌豔的人是桑榆麼?
他一直知道桑榆漂亮,但是沒有想到今天看見的桑榆會讓人這麼驚豔。
一舉一動都散發著魅力。
這才是妥妥的女神呀!滿身的女神光輝。
他心很堵,畢竟這女神在不久前還是他的老婆!
王修芹瞧見王修樂愣愣地看著那女人,有些急眼,捅了捅他:“哥!你在幹嘛?愣著幹什麼?剛才那個女人還打我了!而且才離婚就跟男人出雙入對,這麼親密,哥,你沒有脾氣嗎?是個男人看見這一幕不是該衝上去問問的嗎?最好再收拾收拾她!”誰叫她剛才打她了!
王修芹憤憤不平,一度想要衝過去。
王修樂瞪了她一眼:他要是有脾氣,第一個收拾的就是這個妹妹!
“芹芹,你不要再找她的麻煩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王修樂冷冷地道,語氣中還帶著那麼一點莫名的悲傷。
說完,理也不理旁邊的艾夏青,轉身就走,自始至終,仿佛這裏都沒有這麼一個人一般。
王修芹在後麵對著他的背影道:“哥!就這麼算了?這女人明顯是有了新歡才……”不要你這個舊愛的。
王修樂想起離婚前,她就和這個人有牽扯,又想起之前桑榆後麵幾次見著他時,眼裏的疲憊、不耐煩。
身形一顫,沒有猶豫,拉開車門。
這邊桑榆和白煦寧準備上車,聽見後麵的聲音,她下意識地望了一眼,正好瞧見王修樂的車。
心頭疑惑,如果全身長刺的話,她感覺自己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他怎麼來了?她可不想當著白老師的麵跟他掰扯那些有的沒的。
感情的事情說不清,算計誰對誰錯,除了讓自己心累,讓別人看了笑話以外,沒有一點好處。
兩人斷了就該把彼此當做陌生人,以後形同陌路。
何況他們兩人幾乎沒有什麼親人、經濟上的牽扯。
手上突然一緊,桑榆轉頭,感覺身邊人身上熟悉的低壓氣,她看向白老師:“你捏我!”
這話說得很委屈。
“我本來就很緊張了,你還捏我,一會你家人不喜歡我怎麼辦?”
“剛才不是說不緊張嗎?”
桑榆眉一挑:“騙你的嘛。”說著整個人抱住白煦寧,“真的很緊張啊。”她要是沒有嫁過人也不至於這樣……關鍵是,她是二婚啊二婚!
白煦寧身上的低氣壓收了不少,莫名的,心情還好了不少,用手攬住她的後背:“有我在。”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桑榆內心不停地跳動:白老師要不要這麼撩啊~
目光落在旁邊的禮品盒上,桑榆不禁皺了眉頭,擔憂道:“你說我送奶奶這些,她會喜歡嗎?”這些禮品有的是她去商場買的,還有一個國內某個宮和她合作時,專門為她定製的,是一套很有價值的瓷器。
她不可能空著兩手過去,然後對白奶奶說,我帶來的隻有對你孫子的一顆真心,指望著她愛屋及烏嗎?
人多禮不怪,於是桑榆還是準備了這些。
白煦寧很是淡定,“她知道你來了,就會喜歡。”
電話響起,桑榆拿出手提包裏的電話,是徐妙言的,桑榆坐正身體,接聽了起來,見旁邊白煦寧的眸子亮亮地盯著她,也不好自己聽,於是開了免提,反正他坐在自己身邊,離得近,也會聽見。
電話裏,徐妙言的聲音傳了出來:“女兒,你什麼時候讓煦寧來家裏坐坐?”
桑榆問:“哪個……家裏?”
聽見這句話,徐妙言第一感覺不是心酸,而是對著電話罵:“你說哪個家裏?當然是你老娘我現在的家,你還有幾個家……”
桑榆趕緊手忙腳亂地把免提按掉。
捂著手機看向白煦寧。
白煦寧想起自己是沒有去拜訪過嶽母一家,道:“就明天晚上吧。”
桑榆拿著電話,打斷裏麵徐妙言的叨叨:“白老師說明天晚上過來。”
“好,是我展現廚藝的時候了,到時候讓煦寧嚐嚐我的手藝。”
桑榆白眼:“媽,你多久沒有進廚房了?你還是別折磨我們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哦,感情我現在不進廚房,我就不會弄菜了,想當年……”
桑榆拿開了電話,不敢太靠近耳朵,於是那頭的徐妙言對著電話叨叨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