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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光並不是為“多寶鎮“而來。他對謠傳的寶物,壓根不關心,完全不在乎。
來到此地,唯一的原因就是聽說長禦景在這裏逗留了許多,另外心魔忍冬失蹤,跟多寶鎮的人有關,所以過來一看罷了。
和寒澈在人群中遙遙對視了一眼,便各自走開。
齊溪很是奇怪,“父親,你不是和寒澈好友嗎?怎麼不去說幾句話。“
“沒必要。“
有些人心裏明白,根本無需語言。他和寒澈的關係,也不是靠交談和表麵的客套維持。齊光錯身而過後,就開始在心魔忍冬失蹤之地來回探查。
“父親,您不用白費力了。這麼多天了,連星門都找不到,說不清什麼原因,也不知道她怎麼失蹤的!“
齊光道,“星門來查的人是誰,算了,不用問了,肯定是小一輩。“
他看到散落的,那些傳送陣布置,眼中了然,“她用的是傳送陣法。“
“什麼,傳送陣?就是父親你和寒澈他們,從小世界轉送上來的傳送陣?心魔忍冬,怎麼會使用傳送陣呢?她就不怕以心魔之體傳送,會出現什麼變故,導致魂飛魄散?“
這個問題,齊光不僅可以回答,還得出非常確切的結論——“她去的地方,是天宸界。“
“啊!什麼!她去了父親您過去生存過的小世界?為什麼?“
為什麼,這齊光也不知道了。他想來想去,不得其解,看寒澈迷茫的目光,看來也是不明所以。
可既然心魔忍冬去的是天宸界,那就一定知道怎麼回返。
齊光就停留在多寶鎮,待了三天。
三天後,果然心魔忍冬回來了,和多寶鎮被水月寺當成魔頭的白婆婆近距離說了幾句話。
年輕一代見識不多,看到她們交談的畫麵,也隻會覺得是在商討什麼隻有二人才知曉的秘密。但當年在天宸界的星辰大殿,親自為春熙抗爭過的人,才會知道,那團泛著柔和光芒的光團,是什麼。
當年,一群和春熙交往甚密的星門弟子,質疑星門高層誅殺春熙,曾經圍聚在星辰大殿,要求給個說法。然後,就放出星光電影符了——光影之中,他們親眼看到,春熙取走了三光殿殿主青光的魂魄!
那團魂魄,就是類似於光暈的物體。
不同的是,當年春熙取走之後,想方設法的放在靈器裏存放起來。而心魔忍冬,卻是直接將這團魂魄,拍進了桑婆婆的腦袋!
一個人隻有三魂七魄,少了魂魄自然精神不正,胡言亂語、大哭大叫都是常有的。但是多了魂魄,更不對勁了。
按照常理,白婆婆應該出現明顯異常,或是肢體,或是精神,總之言笑如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齊光暗中觀察,隻等待異變的出現時,再決定如何做。
相信水月寺的僧人也是如此看待。
魔種……
不管什麼原因,魔種催發的人,就不是純粹的人,至少是半魔之體,隨時可能完全魔化,進而失去所有理智,變成徹頭徹尾的魔頭!
齊光做好了所有準備。
他沒有水月寺的清規戒律約束,有些該殺的人,也就殺了,有什麼該或者不該。隻要他覺得不妥當,他就相信自己的直覺!
但是上天仿佛在開玩笑,白婆婆,引發“多寶鎮之亂“的人,被水月寺認定是魔種藏心的人,並且作為長生殿的聯姻者,和寒澈締結了婚約的人,她……她在拋卻了多寶鎮的所有地租之後,竟然調頭返回,然後坐在一棵樹下,吹起了口哨。
口哨是樹皮所製,用新鮮的枝條,截取到一斷粗細合適的,然後小心的取出裏麵的樹心,留下完整的樹皮。輕輕的在端口截掉一小塊三角形的口子,氣體就可以從這裏流出——如此簡單的小小口哨,隨時隨地都可以做。
相信鄉野的小子們,沒有樂器,自娛自樂都會隨手做個,以當消遣。
齊光驚的自然不是口哨本身,而是白婆婆吹的樂曲,悠然,簡單,大方,氣息綿長。
動聽,十分動聽。
天底下動聽的樂聲有太多太多,可讓他記在心裏,念了幾百年的,隻有一個。
他仿佛受了蠱惑,再第三次聽到白婆婆吹奏這首&lt牧童&gt,便在月夜主動走到她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