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你母親臨走之前,不是交代過了嗎?“
智信表現得十分大方,仿佛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是,換個人過來看看!管你是誰,管你是什麼大人物,要是露出一絲一毫打探水月寺的困魔井,不被趕出大門才怪!
也隻有白娉婷不同。
但這不是說,他們將本體薑瑩看成貴賓了,而是……想知道那顆魔種的發展。
他們願意提供一切的便利條件,本體薑瑩想接近旁人看一眼都沒機會的舍利子,可以!想看多久就看多久。隔三差五的看,,看三四十年都可以。怕生不出偷盜之心,他們甚至體貼的調開看管的人,讓幾個小比丘負責。
本體薑瑩“不小心“跌落困墨井,他們當然也要假裝不知道了!表現得非常焦急,隨時準備搭救,其實早做好了準備,要是魔種被其他魔尊魔氣相碰觸,催發之後魔力大增,立刻滅魔!
和長生殿白娉婷打交道的兩百年,水月寺上下都在演戲。
演著演著,等白娉婷自覺壽元無多,過來告別了,智信等一批從小比丘成長起來的僧人,才反應過來——哦,我們都做了什麼?
寺規森嚴吧,他們不能對沒有惡行的人出手。
而白娉婷種了魔種都沒墮魔,是不是說明天生魔體,也可以心中向善。
那麼,白娉婷要是沒有被種魔種,是不是墮魔的幾率更低了,近乎為零?
這麼多年,他們一直引誘一個心中向善的人墮魔?沒有機會也創造機會?為此不惜演了兩百年的戲!
越是反思,越是覺悟。
智信就是在此基礎上進階迅速。
不過反思歸反思,事後無用的反省罷了。真的再次遇到白娉婷,智信發現他做了和師兄智明一樣的選擇——他竭盡全力的,幫助娉婷師姐,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任何看似合理的不合理的,統統答應她。
然後看她,在種種漁網上漲之後生出更多,會不會在之後露出原型。
也許,前車之鑒,他會和智明師兄一樣的下場,但是,修煉多年,他對魔種了解的越多,就越不相信天生魔體的人,能克製魔種?潮濕的柴火不容易燒,可在幹燥的炎熱天氣裏,一堆幹草隻要一丁點火星兒,就能燃起熊熊大火!
魔種就是那個火星兒,點不然,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魔種的催發條件比他想象的更深,更陰暗!
智信帶著從容的微笑,引著寒意到了困魔井。
“啊,真的是一口井啊?“
“自然是。“智信打開井蓋,頓時,衝天的魔氣泄露,水月寺的鍾聲響起,咚咚咚~很多僧人的目光都轉移過來,見到智信才放了新。
“你要下去看看嗎?“
寒意打了個寒顫,想要拒絕,可是想到他父母雙親都曾經下去過,硬著頭皮,“好吧,智信大師,我就下去一會兒。“
“要是發現不對勁,趕緊救我上來啊!“他不放心的囑托。
智信頷首,“那是自然。“
水月寺兩百多年的目標,一直是白娉婷啊。在最大的隱患沒有解決之前,對她的兒子,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寒意小心翼翼的撐著井邊,回頭看了智信一眼,見智信笑容滿麵,這笑容就沒變過,顯示出強大的自信!這給了他點信心,心想,母親和水月寺關係這麼好,看來不會讓她出事的。
他就手一鬆,跳下困魔井。
智信沒想到,白娉婷的兒子這麼幹淨利落的跳井了,暗歎一聲,合上井蓋。
什麼,怎麼不去救?
為什麼要救?
困墨井顧名思義,困的是魔頭,隻要寒意不墮魔,他想出來就能出來。
當然,他不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當年,白娉婷不也是這麼暴露的嗎?她在困魔井待了三天,雖然沒有墮魔,可那三天她都幹了什麼,沒人知道。水月寺也想調查來著,但是困魔井下……太過混亂了,根本無法分清,即便佛功在身也容易受影響,隻能作罷。
這麼想來,娉婷身上的謎團越發多了……
智信終於理解師兄智明的想法了——多想揭開她的神秘麵紗啊,看她那張恬淡親和的麵容之下,藏著什麼樣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