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那位主官,以及幾個護衛,急忙忙下跪行禮。
“隋老,我竟不知,問心城的護衛是諸國各自派兵駐守的。才來半日,就見到不少穿著各異的人,你們既有負責安保之職責,可這裏人員混雜,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隋青岩道,“大體上還算安穩。隋某奉命來問心城駐守已經兩年多了,隻遇到過四起大案件,皆被城主妥善解決了。“
“傷亡如何?“
“有……一成的傷亡。“
春熙聽了,便皺眉,放下茶碗,“奉命來駐守的,必是我楚國的精英士兵。怎麼能無端端消耗在修士你來我往的矛盾中了?他們打個架,隨手傷了多少無辜也不知道。轉個眼,就能坐在一起喝酒,和和氣氣!“
換而言之,死了也是白死!
隋青岩何嚐不知,但他也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每年輪換的士兵,在問心城經過一番生死曆練,回去便是楚國的基石了,有得必有失啊。
“把傷亡降下來,我希望所有士兵高高興興的來,高高興興的走。我更希望,他們的家人,都能等到他們衣錦還鄉的那天!“
這是公主的美好期盼,更是白家家主的意思。隋青岩隻能去做,做不到也要做!
不過白家家主,從來沒有隨便瞎指揮,瞎傳指令的,春熙最擅煉器,這會兒應該送上很多防禦型法器,確保隋青岩能保護所有來駐守的楚國士兵。
但……
還是先把煉器的本事藏一藏吧。“本能“如是想,從隨身的香囊中,翻出了一本她親手抄寫的<簡化符籙寶典>。
“可在軍中推行。“
“尤其是這幾個!“春熙指著“刺““挑““掃““圍“之類,能夠數十名士兵合擊的符籙,“這些是極簡單的,但若是連成陣法……“
白家的陣法也是出名的,身為白家供奉,隋青岩自己是煉器大師,號“天工“,自然不可能什麼陣法都不懂。他翻閱了一遍<簡化符籙寶典>,眼中一團精光,
“絕不辜負公主一片殷殷期盼!“
春熙輕輕笑了。能在軍中推行簡化符籙,待戰陣成型,楚國內推廣的速度就會風一樣席卷全部——到這時,看門中誰敢懷疑她!
居然聯合起來對付她,以為她遲鈍的什麼都沒看出來麼?
不過,春熙也不會計較就是。
她等著用事實,打臉,狠狠打所有不相信她的人的臉。
和隋青岩聚過之後,春熙沒有對三年前自己為什麼不在春熙宴上出現,多做解釋。也沒有說明,她為什麼換了容貌。
修行之路,本來就艱險,充滿了危機,稍有不慎就小命休矣。她不能保證自己能活得多長久,正如她知道這次見了隋青岩,下次就不一定了。
這是各自的命運,各自的修行路,能相互陪伴一段,便是緣分。至於其他,誰也幫不了誰!
隻能孤獨前行!
……
天黑之後,春熙才慢悠悠的來到東街樓。此刻,宣雪薇大符師已經從城主府返回,見到春熙,直接讓春熙來她的房間裏。
朱陽宗嫡傳弟子聆韻,都沒有這個待遇。
然靈兒小佩都沒有絲毫意外,大符師們若是對春熙不感興趣,才奇怪呢。放下擔心,各自梳洗睡覺去。
隻剩下江夢月,訝異不已。
怎麼雪薇大符師,對一個心符都未感應成功的弟子,如此重視?不過這個“春熙“,看著靈氣十足的模樣,居然遲遲不能感悟心符,可見是人不可貌相。
清幽茶室之內,春熙行禮致謝。
她已經知道五音五色之劫時,是宣雪薇為她說了話,不然她那時不是升平公主,隻是半妖春熙,哪有機緣得入空濛鏡界?
而沒有入空濛鏡界,她的符道知識少了一大截關鍵,怎麼可能在紫陽大殿編寫<簡化符籙>?
不能編寫也就算了,問題是那三年,她得多難熬?坐牢一樣,整天想著該死的孽符。那就不是“被害妄想症“了,而是直接神經兮兮的崩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