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青龍淩雲一開始接近秋公子就是有目的的……”
“哼哼,我老早就看出來了,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年輕,若不是得了秋公子的照拂,怎麼可能一飛衝天?”
“他現在倒是獲了大利,可憐那被利用了的秋公子啊……”
行商與武者不一樣,他們的心裏永遠都是扯不清的彎彎繞繞,各種風言風語由他們傳出來,令人不勝其煩。
秋寄北找到一個人喝悶酒的淩雲,看到那年輕的臉龐因為染了酒色,變得麵如桃花。他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與淩雲並肩而立,望著蒼茫夜色下的燕河。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淩雲說著轉過頭去,碰巧看到秋寄北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把手中的酒壺往秋寄北手中一遞,低笑道:
“是因為我的酒香麼?果然名不虛傳,嗬……”
秋寄北接過酒壺,仰頭便飲。清冽的美酒飛濺在薄薄的唇上,順著喉嚨汩汩而下,有種似曾相識的味道。
“是‘清琴曲’?”秋寄北有些詫異,“不,有些不同。”
淩雲勾唇一笑,手中把玩著一枚雕刻成蓮花的粉色玉墜:
“名字,名聲,名氣,真的有那麼重要麼……它可以是‘清琴曲’,也可以是‘淩雲酒’,誰又說得清呢?”
秋寄北放下酒壺,視線從那粉色蓮花玉墜慢慢上移,無聲地望著淩雲。
流言一直都有,但他信他不是那種人。
“不知你是否還記得,你我初次見麵時,有人打翻了一壺‘清琴曲’。”
秋寄北點點頭。他記得,淩雲就是在那如蘭似桂的酒香裏,輕輕道出了他的名字,淩雲。
“那麼你可知道,‘清琴曲’名字的由來?”淩雲問。
秋寄北下意識地答道:“此酒香氣悠然,如蘭似桂,名字出自‘幽蘭獨夜清琴曲,桂樹淩雲濁酒杯’……”
話音一頓,秋寄北的眼神變了:“難道你……”
難道所謂的名字,隻是一時興起的代號?
淩雲又是一笑,那笑容像是在自嘲,又仿佛是在嘲笑秋寄北的後知後覺。他靠近秋寄北,像是初見時那樣握住他的手腕,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三個字:
“我,姓卓。”
手腕上仿佛還殘留著“淩雲”手掌的溫度,可是他那一襲紅衣早已不見了。秋寄北獨自站在夜幕中,心裏想的竟是,他原來已經這樣高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