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寞愣了愣,看表演和探望父母當然是後者重要,這門票除了她們倆人,好像沒誰能和自己去看,當作廢算了。
“那行,你趕緊回去看望你父母吧,店裏的事情你就不用多管了,我會吩咐其他人暫時頂替一下,你去吧。”
小程欣喜若狂,“謝謝詩寞姐!”
詩寞一瞬間想到了剛走沒多久的蒼鴆,叫他去?除非她腦袋燒壞了,她怎麼可能會同意他和自己一起去看表演?她恨不得他滾得遠遠的,一輩子都不要找到自己。
可她沒料到,門票並沒有成為兩張廢紙。
“嗯?你的票掉地上了。”
到了下班的時候,詩寞的兩張門票在包裏呆的很不老實,她把坐車卡拿出來,它們就飛走了,正好掉在了某人的腳邊。
鍾筠聽彎腰撿起門票,抖了抖上麵粘著的灰塵,遞過去給她。
“謝謝。”詩寞一看,原來是他。今天她走得晚,竟然和老總碰一塊兒了,忙打招呼道:“鍾總。”
他頷首淺笑,問道:“怎麼樣?找到人去看表演沒?”
她苦著張臉搖頭,“沒呢,一個兩個都有別的事,自己一個人去看也沒什麼意思,幹脆送人好了。”
“沒有人去啊,那倒是可惜了……看來公司下次得換一些獎勵來獎勵你們這些人了。”鍾筠聽若有所思點著頭,轉而半開玩笑地道:“有沒有興趣和我去看?說實話我還從來沒去看過這些東西,應該挺有趣的。你這票放著也是放著,既然能有機會出門見識見識,還是不要浪費的好,如何?”
他在征求她的意見,詩寞“啊?”了一聲,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頂頭上司要和自己一個員工一起去看馬戲團表演?盡管經過這些年的相處她明白他很平易近人,心術很正,不過還是不好接受他和自己獨處的這次機會。也不知是她太防備還是什麼,鍾筠聽再怎麼說也是一個男人,防人之心不可無,兩人隻是上下屬關係,這麼一起去看表演怕是有些不妥。
但她也不能直接拒絕,“鍾總,其實我……”
“其實也不是我要去看。”鍾筠聽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把自己先前說的話給推翻了,而詩寞自己要說的後半句話全堵了回去,頓時她也忘了自己該說什麼。他臉上慢慢消散的笑意恢複一片沉靜,擰著眉道:“有一個人,她期待一場馬戲團表演很久了,我想滿足她的願望。”
她?是誰?
詩寞不敢胡亂猜測,捏緊了手裏的票,聽他又道:“想知道她是誰嗎?如果你不介意,不妨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們。放心,不會耽擱你太多時間。”鍾筠聽輕輕一笑,兀自往他的那輛車子上走--低調黑的保時捷。
詩寞杵在那兒不動,像在思考,遠遠望見他已經坐上了駕駛位,拔腿跑上前。
“鍾總,要是你說的那個‘她’需要我這兩張門票的話,我就給你好了,反正我也沒怎麼想要去看表演。”她站在車外,從車窗裏伸出票,她從他的言語中能判斷出,鍾筠聽想帶人去看馬戲團,不過是委婉地向她借票而已。雖然她不明白門票應該不貴,為什麼他不肯買一張?
鍾筠聽扭頭看她,沒有馬上去接票,他想他大概明白詩寞心裏想的什麼。沒有實話實說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因為他說了詩寞還不一定能相信,眼下隻有帶她去了才行。
想了又想,鍾筠聽歎口氣,“上車吧,這你得親自拿給她。不用擔心我開到什麼荒郊野嶺,手機在這兒,你要報警就報吧。如果你信得過我才上車,也可以選擇不上,我不會亂強求別人的。”他把自己的手機放在副駕駛位上,詩寞見狀才知他不是鬧著玩,是真的想讓她去什麼地方。
她也不是說信不過他,他堂堂大總裁做的事情別人這麼多雙眼睛可都看著呢,他的品行絕對不會差,詩寞放一百個心,至於報警……還沒誇張到那地步,他要她報,她還不敢呢!要是到底他什麼都沒做,自己倒成為報假警的人了。鍾筠聽說的這通話,讓詩寞覺著自己像是防狼一樣防著他,弄得很是雙方尷尬。
“鍾總,你看你說的什麼話啊。”詩寞咧開嘴角笑了笑,打開車門把他的手機還回去,坐在副駕駛上。
保時捷緩緩啟動,朝著他心中的方向開去。
路程並沒有她想的那麼久,沒過二十分鍾,就已經到了。詩寞鬆開安全帶,透過窗戶就瞧見了這麼幾個大字:
新海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