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寞看著鏡中笑得花枝亂顫的燕翎琴,麵頰頓時發燙,伸出手作勢要打她。
燕翎琴非但不躲,反而任由她的手掌落到自己的頭上,“嘿嘿,盡管打吧,到時候我要偷偷地到你老公那控訴你,讓他好好管管你!”
詩寞收回手,鼓著腮幫子瞪著她,這不是還沒結婚嘛,就連老公都給她叫上了。
“哪哪哪,瞧你那點出息!我跟你說啊詩寞,女人應該矜持的時候就要矜持,不該矜持的就該開放點。你剛才就得打我的,好讓我有點借口的到你老公那說上兩句,”
“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打著這個幌子懇求他原諒你,再在他麵前多說些你的好話,你們的感情嗖嗖嗖地就給我這個偉大的電燈泡給提起來了啊!”
燕翎琴慷慨淋漓地說著,唾沫星子時不時飛了出來,朝著詩寞擠眉弄眼。
電燈泡有什麼的?她當的心甘情願!
詩寞的唇角抽了抽,看來她比自己這個要結婚的人更加興奮,想出來的鬼點子也比平時要新奇得多。
燕翎琴斂起了笑,她相信自己的婚前調節工作做得已經足夠到位了,剩下的就交給蒼鴆了。
“叩叩--”
“南宮小姐,有人找您,請問要讓他們進來嗎?”
她們一齊瞧向門外,那是保鏢的聲音。幾乎每一個地方都嚴格設有管理人員,目的就是為了讓整個婚禮現場做到有條不紊,再者說詩寞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他們也能及時轉達給男人。
“我去看看。”
燕翎琴踩著高跟鞋便要去開門,詩寞凝眸瞧了那扇緊閉的門一會兒,提起婚紗起身也跟著上前。
燕翎琴打開門,正好看見門口站著了三個人。見到裏頭的詩寞,其中兩人一前一後的不顧保鏢的阻攔便衝了進去。
“妹。”
南宮禦燚站定在詩寞麵前,喉嚨幹澀得緊,聲音變得有點嘶啞。
詩寞瞳孔猛地放大,旋即三步並作兩步,撲到他的懷中。
他穿了件黑色的西服,隔著麵料,亦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熱量,很熟悉的味道。她小時候總是嚷嚷著要哥哥抱她,如果可以,現在也會。
南宮禦燚停駐了下,緩緩推開她,笑了。
“真漂亮,妹妹。”
詩寞低下頭,眼裏藏匿不住的喜悅,一想到等一下的婚禮,下麵有自己親愛的哥哥,上麵有要和自己執手到老的人,唇畔不由得輕揚起一個迷人的弧度。
他眼角略帶疲倦,幾月不見,她就要結婚了。
穆瀟瀟走到南宮禦燚身旁,握住她的手,“詩寞,恭喜你。”
她的手很暖,和哥哥的一樣。
“對了,妹,忘了給你。”
他掏了掏西服的內口袋,摸出一個紅色的絨布盒。“媽很早就留下的,說你要是出嫁了,就戴上這個。”
詩寞小心翼翼地接過盒子,像是捧著個稀有的寶物,“祖傳下來的,媽年輕的時候戴過三兩次,都不舍得繼續戴,就收藏好了,到現在都有些年了。她希望你嫁人的時候要幸福的,願這個可以保佑你。”
她聽到“媽”還是心尖一刺,母親留下來的,估計隻有這樣東西了吧。
打開盒子,不同於一般的傳家寶是青白色的手鐲,裏頭的一個水藍色的玉鐲子,雕著墨綠的花紋,那紋彎彎繞繞,如流水般貫穿整隻手鐲,冰冷的色調,不一樣的美。
“戴上吧,媽看見你結婚的樣子,一定很開心的。”
南宮禦燚輕聲道。他從她那一臉欣悅的神情中就瞧出來了,這樁婚事並沒有他所想的那般糟糕透頂。她很早前用短信和他說過孩子沒了的事情,這事或早或晚都會知道,不如早點和哥哥說。隻是她說,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踩空了,才會這般。他追問,她也沒怎麼回複,隻是想靜一靜。看到她這幅模樣,就清楚她已經走出了那片陰影,他著實替她高興,隻是南宮禦燚覺著詩寞不該這麼早經曆這些事,何況發生了隻能自己去承擔。如果沒有這個聯姻的話,她現在的生活應該是很自由的吧?
可惜,他沒有這麼大的能力阻止事情的發生。
詩寞的手指輕顫著伸向了手鐲,把它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藍色手鐲順著滑了進去,冰涼緊貼著自己的皮膚,蔓延到全身。上麵,或許還殘留著母親身上清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