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見到她的態度之後，李塵終於明白了。
有些話，根本就不用說出口。
他們，原本就是母子，這樣，就夠了。
“神山？”隻見葉知秋冷冷地看著殤，語氣中帶著莫名的冷漠：“我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了了，還管得了其他人的死活？”
殤輕輕地拍了拍手：“好，好一個雪楓古祖呀。你這話如果讓那些至今仍然崇拜你的人聽到了，估計他們就要傷心欲絕了。什麼時候善良仁慈的雪楓古祖，竟然變成了完全不顧其他人死活的魔頭了呢。”
“夠了！”
沒等兩人繼續交談，李塵終於開口打斷了。
轉過頭來，李塵血紅的雙目看向了那俊逸非凡的青年：“你，就是天滅宮宮主殤？”
“沒錯。”殤點了點頭，朝李塵笑道：“讓你走了這麼遠的路才見到本座，本座都覺得有些失禮呢。”
“失禮？”李塵搖了搖頭：“我倒是不希望見到你，隻是沒想到你還是出現了，那麼沒辦法，接下來，也隻能是我失禮了。”
“嗯？”殤一怔。
李塵沒有再看殤，而是轉過頭來看向了那被法則線所纏繞的雪楓古祖葉知秋，眼神柔和了下來。
哪怕他的心中有再大的怨氣，在看到自己的母親被困在這麼個地牢中被關押了數百年後，也瞬間消散了。
李長存的心中一直有著愧疚，對於兒女的愧疚，也有對於葉知秋的愧疚。
李塵更是一脈相承。
在見到葉知秋後，心中那僅剩的怨氣，也化作了愧疚。
為了自己，為了老頭子，為了幽雪他們，母親自願被囚，困在這地牢之中夜以繼日地提供著能源，甚至連自身都無法修煉，還有什麼，是比這更偉大的母愛？
李塵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最苦的人。
後來，他看到了李長存的不容易，也就沒有再怪罪，甚至隱隱覺得，那個悶頭在天界生生闖出了一片天地的男人，才是最苦的。
可直到這一刻，他才現。
原來自己這位從來沒有見過麵的母親，才是最苦的那個。
“媽。”
看著葉知秋，李塵突然輕聲叫道。
他從來沒有叫過李長存爸，但是在看到葉知秋之後，確實心甘情願地叫了一聲媽。
而在聽到了李塵的聲音之後，原本還眼神冷漠地盯著殤的葉知秋，眼神瞬間柔和起來，再看向李塵的時候，眼眶中甚至隱隱有淚水在湧動著。
“乖……乖孩子。”葉知秋紅著眼睛說道。
一聲呼喚，就讓這位強大的巔峰古祖，哪怕是麵對天滅宮宮主都敢橫眉冷對的絕代女子，雙目含淚。
葉知秋甚至覺得，就為了這一聲呼喚，自己這些年所受的苦，值得了。
但是。
李塵卻不是這麼認為的。
“媽，你再等等，我這次是自己過來的，因為這次，我要帶你回家。”
轟！！！
李塵一直忍耐，哪怕遇到生死危機也沒有動用的殺手鐧，在這一刻，終於展開。
在地牢之中，一個龐大的世界驟然出現。
那是一個……真正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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