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璞華洛搖了搖頭:“我從來不和她談政治。”
獨孤雪嬈微笑:“十六歲之後我離家旅行,見識了很多,才有機會了解雙樹黨。”雪嬈的目光在兩位父親之間流轉:“所以,現在誰來告訴我雙樹黨究竟做了什麼。”
“雙樹黨假扮藍鷹帝國的人潛入維納和星亞,對我們兩國造成破壞的同時又離間三個國家之間的關係。”
雪嬈看著獨孤璞華洛,接著父親的話:“所以,等到戰爭爆發,雙樹黨就可以在其中坐收漁翁之利?”
維納國王說:“剛剛我們估算了他們這次行動的力度,如果雙樹黨成功了,對於維納和星亞的打擊就是致命性的。”
“既然知道了雙樹黨的陰謀,我們不和藍鷹打這一仗不就行了嗎?”
獨孤璞華洛看著雪嬈,說:“看得出來,雪嬈真的不希望維納和藍鷹敵對。”
父親別有深意的陳述句讓她想到十六歲生日時父母拿洛景梧開她玩笑,雪嬈不想對自己否認,她現在想念他,還有他們的孩子。
“當然,我不喜歡戰爭。”雪嬈故作不懂父親的話。
“在沒有侵犯到自己國家利益的時候,沒有哪個國家願意將資金投入在消滅雙樹黨上。雙樹黨的野心越來越大,看起來他們不會輕易放過我的國家。”
“您說‘消滅’?”雪嬈的眼睛放出光彩“你們已經掌握雙樹黨的線索了?”
維納國王和獨孤璞華洛看著女兒表情的變幻,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明白她在想什麼,獨孤璞華洛說:“雪嬈,這不是冒險遊戲。”
“我完全明白。維納和星亞將同仇敵愾消滅雙樹黨,並且因為我偉大的父親的到來,父王熄滅了對藍鷹國的戰火。”雪嬈不掩飾語氣中的興奮,一股從未有過的衝動,她想立即站在洛景梧麵前告訴他這些——他們,終於不必站在對立麵了。還有一個原因,她想參與進來,為了自己的國家,和家人並肩作戰,她知道洛景梧也會幫她。
獨孤璞華洛挑了挑眉:“雙樹黨遍布各國,想要一次收網是不可能的,而擒賊先擒王,我們隻要消滅它的核心部分。”
“你不會想告訴我,你們知道了雙樹黨高層現在在哪個公寓開秘密會議吧?”
“沒有精準到那個程度,不過我知道他們都回到了‘老家’。”
“聖雲國?”
“環雲島。”
獨孤雪嬈覺得自己有些哭笑不得,原來她和雙樹黨還是“老鄉”。
“奧耶和明天會來宮裏,我會召集大臣一同商討戰略方案,獨孤先生,您......”
“我等你們商量出完整的戰略,然後和你們裏應外合。誰讓維納的雪悠長公主是獨孤雪嬈呢?”
雪嬈看著兩位父親之間微妙的表情,不動聲色的在心裏打起自己的算盤。
但是雪嬈千算萬算也不會想到,就在她進宮的同一天黃昏,某個國家郊外的一片山巒間,一座廢棄多年的古堡裏陳黯的燈再次醒來。若沒有看到古堡密室中的每個人表情嚴肅得近乎冷凝,如此暗淡的光線似乎能讓人就此沉睡。
一個高瘦頎長的人站在其他人圍成的圈子裏,將手裏的文件雙手遞給看似最有權威的一個人。那人接過文件,被火藥熏黑的大拇指拂過文件上藍鷹群島圖案的標誌,露出一個老滑且滿意的笑容。伸出左手打了個響指,身邊另一人遞上一份文件,“這幾份藍鷹軍事武器文件是雙樹黨對你最終考核最好的答卷,恭喜你正式加入雙樹黨。”
站在中間的人接過雙樹黨保密協議,不去接他們遞過來的筆,從懷裏取出自己的鋼筆,低下頭將所有表情埋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落下蒼勁清冷的名字:“洛景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