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沒資格。”
喬安呼吸一滯,靜靜的望著顧爵,眼神漸漸複雜。
他們的關係,從來都是顧爵來定義。顧爵說他們是金主和賣的,那麼他們就是那種交易關係。顧爵後來要結婚,然後他們就必須結婚,至於最後一拍兩散,也就什麼都不是了。
準確的說兩人沒有正經談過戀愛,沒資格互稱前任。
喬安覺得悲哀,但顧爵就不這麼認為了。
他看著喬安一臉不認同的態度,臉色頓時更加陰冷。
在他看來,兩人是實打實的男女關係,之前連結婚協議都簽了,就差領證,這都不算前任,那什麼算?
“你就那麼愛那個溫河?”
愛到隻承認他一個,明明他們的交集更多,甚至生了孩子,卻依然被她否定。
喬安知道他誤會了自己,有些五味雜然。
她鄭重的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這樣說是因為,我們從頭到尾沒有確立過戀愛關係。你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顧爵覺得可笑,也覺得不值一提。
“該做的做了,該生的生了,男女朋友不過是個名稱而已,更何況我們那時候差點成了未婚夫妻。”
“那又怎樣,不是男女朋友就不是男女朋友,形式也很重要好嗎。”喬安堅持自己的觀點。
女人最注重名分和稱呼,一段感情必須要有告白,公開,否則就不完整,就是見不得人的,就像他們對婚禮的執著一樣。
一般直男理解不了,顧爵這種千年直男更理解不了,他覺得喬安太矯情。
什麼男女朋友的名分,難道比他當年向她求婚更重要?
“形式最重要?你們女人就是膚淺!”
喬安的怒火終於忍不住了,她衝著顧爵大叫,“我膚淺?對,我就是膚淺,難道你的姚雨晴就不膚淺?她才是你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你們就要結婚了。我求求你了行不行,別來找我了,看見我就當沒看到,當年大家怎麼散的,以後就怎麼老死不相往來。我要的名分你給不了,自然有別的人給的起!”
顧爵也被她激怒了,冷冷的看著她,“誰?你說誰給的起?葉河?還是溫澤?”
喬安橫著脖子說,“任何人都可以,隻要不是你。因為你不是單身,你沒有資格來過問我的事。葉河是單身,溫澤愛我,如果你把我逼急了,我不介意隨便找個人結婚,徹底結束這種不正常的交往!”
喬安真是忍了很久了,顧爵憑什麼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他是她的誰?
不過是她孩子的爸爸,他自己有了未婚妻,要結婚了,卻像個霸道家長一樣質問著她的感情問題,誰給他的權力?
“你瘋了?”
顧爵聽到喬安的話,臉色非常難看,麵對她激烈的指責,他的威嚴受到威脅,什麼時候輪得到一個女人來教訓他?
喬安態度堅決,鄭重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難道我說的不對?哪一樣不是你強迫我的?”
顧爵冷冷一笑,譏笑道,“難道是我逼你對我張來腿的?”
“你!你無恥!”
喬安沒想到顧爵居然用這種事來侮辱她,她感覺陣陣暈眩,有些難以置信。
顧爵在她眼裏,雖然霸道,但並不下流。她能理解他作為上位者的尊貴和目空一切,所以她一再忍讓,並沒有對顧爵真正的生氣。
然而顧爵剛剛帶有侮辱性的話,卻深深傷透了她的心。
難道她在顧爵眼裏,就隻是一個床上的工具,所以他一方麵要和姚雨晴結婚,另一方麵又覺得她可以隨時爬上他的床?
顧爵看到喬安傷心的目光,一時沉默不語。
其實他是一個很毒舌的人,也許是從小就習慣了不管不顧,對任何人都是直來直往,所以他很少顧及別人的感受。
然而喬安總是一次次打破他的例外,讓他驚訝自己的底線。說真的,他對喬安已經足夠寬容,換成任何一個人這樣頂撞他,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喬安心碎的眼神讓他的心很沉重,他第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像她口中的那樣惡劣?
她說姚雨晴有名分,她沒有,所以她才這麼生氣?
顧爵第一次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前幾次他總是沒放在心上,因為他覺得姚雨晴根本就不是問題,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而已。
然而她卻始終是喬安眼中的一根刺,讓她痛苦萬分。
女人真的那麼在乎這些虛假的名譽?
這又有什麼難的呢?
如果喬安想要,他完全可以雙手奉上。
顧爵舒展眉頭,正色道,“你在意名分,是因為介意姚雨晴?那我隻能說,我和她沒什麼。”
喬安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他的事和她沒關係。
然而恐怕無論她怎麼說,顧爵都不會聽進去,因此她隻能順著他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