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間的張進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葛紅威的父親走了以後,張進給陳安奇提了一個建議,陳安奇的傷勢需要療養一段時間,在醫院不利於養傷,葛紅威進進去了,他的老爸總來鬧吵,不如換個環境,反正不需要打針吃藥的,不如去一個療養區,好好待上一段時間。
張進在離H城比較近的S城有一個別墅,別墅在S城風景最為怡人的地方,空氣也清新,他建議把陳安奇送到那裏住上一段時間,葛紅威即便出來也找不到他們。
陳安奇坐下了毛病,這一次不隻是冷,還有怕,隻有一提起葛紅威她就恐懼,甚至不敢回家,不敢回家拿衣服。
葛一由林豐美每天接送上學,陳安奇就跟著方小格和張進去了S城療養。
張進開車,他說他請了兩天假,可以陪她們兩天。
張進在 S城的別墅不算大,三層樓,總計四百多平方,別墅溫馨別致,布置的井井有條,每周末有家政過來收拾衛生,所以這裏並沒有荒廢的感覺。
陳安奇需要靜臥,她被安置在一樓的一個套間臥室,為了照顧她方便,方小格住在隔壁的小臥室。
張進住在樓上,並且叫來阿姨給她們做飯。
陳安奇喜歡這幢別墅的小院子,院子小巧別致,闊葉植物一株株的栽植在盆裏,小石子鋪就的路麵,一個木製長椅,她喜歡坐在太陽下享受陽光。
不得不承認,她的心裏喜歡上這個小院落,這個小別墅,這裏溫馨備至,沒有理由不喜歡這裏。
如果,她跟葛紅威離婚,她有沒有機會住進這裏呢?她有時會想到這個問題,隻是她不明白,張進這麼優秀,條件這樣好,為何至今單身,有點匪夷所思。
但,總覺得有點不對,哪裏不對說不出來的感覺。
方小格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張進,怎麼可能還沒有女朋友,他的條件實在足夠優越。
張進隻呆了兩天就回去了,急診科那裏每天都忙的冒了煙。
陳安奇的日子就是靜臥,偶爾到太陽底下走動一下,她的手機關機,單位那裏已經請假一個學期可以不去,不用掛念,葛一也好好的,一切都如此平靜。
這樣平靜的生活隻持續了一個月,一個月陳安奇胖了許多,方小格很會照顧人,方小格辭退了阿姨,她自己買菜做飯給陳安奇吃。
方小格除了做飯收拾房間之外就是追劇,逛街,但上街買菜的時候不多,逛街僅僅一次,因為她擔心陳安奇一個人在家,萬一那個混世魔王葛紅威殺來怎麼辦。
她們時刻提防著他。
這一日,跟每天一樣,陳安奇坐在院落裏曬太陽,悠閑的,眼睛呆呆的想著心事,旁邊的方小格玩兒微信,最近她跟戴光微信交流頻繁,有時偷偷的背著陳安奇他們視頻。
這棟別墅,自從他們住進來就沒有來過鄰居,而這一天,居然來了一個美女。
二十幾歲的模樣,長的很好看,穿著吊帶裙子,手提著拉杆箱,她看到院子裏的兩個女人一怔,問道:“你們是誰?”
方小格放下手機,起身打量這個女子,到底她聰明,反應快,不等陳安奇說話,方小格說道:“我們是張進的親屬,南方過來的,來避暑,呆幾天。”
女子疑惑著,問道:“你們是南方人?可是你們明明是當地口音。”
方小格笑著說:“從前就是這裏長大的,二十幾歲時搬到了廣州,鄉音無改鬢毛衰。”
女子點點頭,表示讚同方小格的觀點。
方小格反問道:“你是張進的什麼人?”
女子笑著說道:“我是他女票,前段時間跟他生氣,鬧別扭出國玩去了。這不,才回來。”說著,晃了晃手裏的鑰匙,原來她是這裏的女主人。
方小格和陳安奇麵麵相覷,女子顯然對這裏輕車熟路,她提著拉杆箱走進去,直奔二樓而去,二樓那裏是她和張進的臥室,隻是奇怪,這裏沒有這個女孩子任何照片。
接著樓上響起了叮咣的的士高音樂,方小格給張進打了電話,說他的女票回來了。
張進那裏倒是不足為奇,笑著說道:“什麼女票,盡是胡鬧,一個無家可歸者,沒有地方住的時候賴著不走,就硬說是我的女票。”
方小格的嘴倒是厲害,當即說道:“就是女票也正常,你都多大年齡了,早就該當爸爸的人了,有個女票幹嘛掖著藏著的,我們為你高興還來不及呢,當真是搞不懂你啦,不過陳安奇說她非常感謝你給她這麼好的環境療養,她已經能走動了,家裏還有一堆事情需要解決,所以,我們也要離開了,好吧,讓陳安奇自己跟你說吧。”
按理說,張進有女朋友多麼正常的一件事,陳安奇心裏卻是很不舒服,她接過電話,對張進除了客套之外別的沒說什麼。
次日,她們就打車回了H市,一路上,方小格和陳安奇都沉默不語,忽然,陳安奇掛念起被送到勞教一個月的葛紅威。
她無法想象葛紅威出來以後會不會變本加厲的報複她,折磨她,暴打她。
有時候,生活跟想象完全不是一回事,生活到底是生活,想象到底是想象。
葛紅威被放了出來,他回到家中,十分老實乖巧,甚至低身下氣的跟陳安奇說話。
這樣的葛紅威,對於陳安奇來說有點不習慣,他這是怎麼啦,在學習班裏勞教做下毛病了不成?
葛紅威回來以後非常蔫,沒精打采,除了送孩子上下學之外,他很安分的待在家裏,陳安奇也就再沒有提離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