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魚結良緣(1 / 3)

蘇醒了坐起來的餘情,從病榻上站了起來。他脖子上的項鏈、手腕上的手鏈、手指上的戒指,閃著金光,泛著紅光,格外耀眼。他走到坐在病榻旁邊的桃花身邊,一把抱起了桃花,桃花也激動地摟住餘情,喜泣落淚。全洞立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餘情和桃花擁抱了好長時間,他放下桃花,走到孫悟空身邊,激動地喊道:“師兄!”同時,兩人抱在一起。

擁抱完畢,他又走到了阿嬌和老龍王的身邊,親切地叫:“爸,媽!”

阿嬌和老龍王顫抖地回應:“唉!”

餘情抱了母親一下後,又拉著龍王的手說:“爸,媽,你們辛苦了!”老龍王和阿嬌都激動地熱淚盈眶。

接著,餘情走到了龜老爺身邊,一把摟住了龜老爺的脖子,將龜老爺的臉貼在自己的臉上。之後,拉著龜老爺的手說:“謝謝舅舅,真得謝謝!”龜老爺眼眶裏也噙滿了淚花。

接著,他向全洞的水族揮揮手:“大家辛苦了,謝謝大家。”

這時,全洞的水族喊:“祝大王身體康複,福壽無疆,福壽無疆!”

有的妖精喊:“大王,你的項鏈、戒指、手鏈怎麼來的,能給我們講講嗎?”

隨即許多水族也跟著喊:“跟我們講講,跟我們講講。”

餘情用手壓了壓,全洞安靜下來。

“好,我現在就跟大家講。大家都到餐桌邊坐下來吧!”

大廳裏,先前就擺放著餐桌,許多水族都跑到餐桌邊坐了下來。餘情把孫悟空拉到首席旁說:“師兄,你請上座。你的功勞最大。”

“不,不,貝貝的功勞最大。”

餘情說:“你倆的功勞都大,你是師兄,就請上座吧,貝貝次座。”

“不,不,今天隻論功勞大小,不論長次輩份。若論長次,該是你的父母首席。現在我就坐下座,上座請留給貝貝吧。”

“好,首席給貝貝留出來,你就坐次席吧。我舅舅、爸爸坐下席,母親和桃花坐東側,我和鼇元帥坐西側,且我為席口,跟大家斟酒。”

悟空依了餘情。龜老爺、龍王、阿嬌、桃花及鼇元帥都按餘情的安排坐了下來。上座空著,留給貝貝,餘情坐在席口。餘情問炊事班長,飯菜熟了沒有。班長說還等一會兒。

餘情開口講話:“好,大家靜一靜。大家不是要聽我說一說這項鏈、戒指、手鏈的來曆嗎?我就跟大家說一說。”

餘情就開始講述他在陰間所經曆的一切。

當餘情講到菩薩賜給他金首飾,並說他和桃花有夫妻緣份時,全洞報以熱烈的掌聲。當餘情接著說到他和桃花結婚以後,要到天宮去接受玉帝的敕封,接受重要的差事時,全洞又一次報以熱烈的掌聲。

有妖精喊:“哦——我們的大王要升官啦!”

全洞的水族都跳起來喊:“當官囉——當官囉——”

餘情說:“好了,好了,大家靜一靜。”大家又安靜下來。

餘情說:“在這一次拯救我生命的事件中,功勞最大的是貝貝公主——我的好師妹,還有我的師兄——孫大聖,是他們把我從黃泉中救了出來。我本人及全體寒穀洞水族都向他們表示由衷的感謝。我本人將永遠不忘他們的恩情。”

孫悟空說:“我們也都隻是盡力而為,這也全都仰仗你們的師傅、還有菩薩,他們法力無邊。”

這時,全洞水族喊:“謝謝貝貝公主,謝謝孫大聖!”

“好,大家靜一靜!”孫悟空說,“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還受菩薩之托,要為餘情和桃花做主婚人呢。”

話剛說完,又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掌聲過去,悟空說:“從現在起,我們就要為餘情和桃花的婚禮做籌備工作了,好不好?”

“好!”大家齊聲呼應道。

餘情說:“貝貝怎麼還沒回來呢?”

這一說,大家都噓聲地問:“是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炊事班長問:“大王,飯菜熟了,要不要開席?”

“等一等!”餘情說,“大家等一下貝貝公主吧?”

“好!”全洞水族沒有不答應的。隨後,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談論起整件事情來。大家笑語喧天,各抒已見,滔滔不絕。

等了較長時間,貝貝還沒回來,餘情通知開席,讓大家邊吃邊等。

於是,杯盤碗盞碰撞之聲響起,歡聲笑語一片。

大家快要吃完宴席了,還是不見貝貝公主回來。大家於是就吃盡了飯菜。這時,天色已晚,餘情吩咐大家各自安歇,自己到師傅那裏去一趟。

再說貝貝隱身來到了師傅處,向師傅交了指路燈和乾坤翻轉大魔盒,簡單地向師傅敘述了解救餘情的經過。師傅拿起雕漆木盒說:“嗯,舍棄三粒金彈子,換來一個大魔盒。沒想到啊,太好了,太好了。”

“師傅!”貝貝喊了一聲,眼眶裏跑出了淚。

“怎麼了?”師傅說,“說啊?”

“我終天明白師傅先前說我命苦了。嗚——”貝貝終於哭起來。

“孩子,哭吧,大聲地哭出來好受些。”

“嗚——嗚——”貝貝愈發嚎啕大哭起來,眼淚如噴泉湧流。師傅在一旁靜靜地陪伴著。

大聲地哭了半個多小時,貝貝便伏在桌上抽泣,抽泣了一會兒,累了,竟然睡著了。師傅把貝貝抱進了自己的房間,放到自己床上躺好,蓋上被子,讓她靜靜地睡覺。

過去了兩個多時辰,餘情趕到這裏來了。

餘情和師傅見麵,向師傅跪拜,叩謝搭救之恩。師傅扶起餘情說:“師傅救徒兒應該的,不用謝。隻是貝貝為了救你,她可是付出了真心深情,你要好好地善待這個小師妹啊。”

“謹遵師命。師傅大概知道徒兒要婚配了吧。在婚典之日,徒兒特邀請師傅屈尊駕臨,一定要喝徒兒的喜酒喲。”

“實在是對不起,謝徒兒的美意,為師的久已隱居山林,與三界及諸神斷絕往來多年。所以,我不想續友情,也就不想再見到他們。請徒兒見諒。”

“既然師傅如此說,我也不為難師傅。現在請師傅叫師妹出來,我們一起回去。”

“她睡了,你去叫醒她吧!”

餘情推開房門,貝貝早已醒了。

“哥哥來了。我到師傅這裏來,不料困了,便睡了一覺,請哥哥休怪。”

“你吃飯了嗎?”

“吃了。”貝貝撒了謊。一來吃飯時間早過,二來根本沒有食欲。

“我們洞中大夥吃飯時,等了你好長時間等不到,我們隻好都吃了。”

“不要緊,我在師傅這裏吃了,我們一起回去吧!”

貝貝起床和餘情一起告別師傅,雙雙隱身回到了寒穀洞,當晚安歇不提。

第二天,孫悟空召集餘情和他的父母、桃花、貝貝、龜老爺,一起商議結婚事宜。桃花說結婚儀式盡量按她家鄉的習俗來辦,大家都表示同意。

老龍王說:餘情還是回水晶宮舉行儀式,父親為兒子操辦婚事理所當然。桃花就把寒穀洞當成娘家,再由餘情從水晶宮來登門娶親。其它人都同意,但餘情不同意。

通過商議,決定儀式還是在寒穀洞舉行,而桃花則到龍宮住下,再由餘情登龍宮娶親。

桃花說要有伴娘和伴郎的。伴娘就由貝貝來扮,伴郎選誰呢?老龍王說就由龍四太子敖命來扮,可貝貝不同意。然而,除了龍四太子以外,還真沒有其他的人選了。大家都跟貝貝做工作,貝貝勉強同意。

至於寒穀洞操辦酒席,發放請柬,布置新婚洞房,買東西等一應雜事就由鼇元帥吩咐下人來辦。龍宮的事務老龍王會去吩咐龜丞相來辦。

後天定為了婚典之日。

商議妥當,大家分頭行動,開始了籌備工作。老龍王特地說服了阿嬌,和她一起回了龍宮去做龍宮裏的事。寒穀洞的一切事情都按計劃,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根據桃花的意見,按照人類的習俗,餘情載著桃花,和貝貝一起騰雲到大海岸邊,進入鬧市,餘情和桃花照了結婚照,桃花買了婚紗,餘情買了結婚禮服,貝貝也買了伴娘新裝,餘情也跟敖命買了伴郎新裝,還購了一些日常用品。然後,在人類發現不了的情況下,飛回了寒穀洞。

第二天,桃花按照計劃,來到了龍宮中,作為女兒出嫁。貝貝作為伴娘也來到了龍宮。而四太子則作為伴郎,來到了寒穀洞。

第三天,東海龍宮和相距五百多公裏的寒穀洞都張燈結彩,熱鬧非凡。許多得到了婚柬的貴賓,都帶著賀禮前來赴宴慶賀。龍宮中是龍王的眷屬及其好友。寒穀洞中有幾大海域與娃娃魚相好的各洞洞主及好友;特別是有天仙:太白金星、四大天王、四大天師、四值功曹、五方揭諦,還有月宮中的嫦娥、吳剛等都前來參加餘情的婚典。

傍晚時分,穿著結婚禮服、胸前掛著紅花及新郎標簽的餘情,在同樣穿著禮服的伴郎龍四太子的陪伴下,一起走出了寒穀洞。他們率領著花轎隊、樂隊、鮮花隊、氣球隊、彩旗隊等迎娶的隊伍,吹吹打打,飄飄搖搖,浩浩蕩蕩地向龍宮開發,來迎娶新娘。

到達水晶宮門前,水晶宮前也有歡送新娘的隊伍。同樣包括樂隊、鮮花隊、氣球隊、彩旗隊等,兩支隊伍會合,隻聽得“轟、轟、轟”,三聲水炮響起,樂隊不停地奏樂,其它隊伍則不停地揮舞手中的鮮花、彩旗、氣球等,一時間歡騰熱鬧的氣氛讓人窒息。

在這熱鬧的氣氛中,有一人的心情卻與這氣氛剛好形成具大的反差,已是天寒地凍,百丈懸冰。可是又有誰了解,又有誰注意呢?

貝貝穿著伴娘新妝,陪著穿著婚紗、濃妝豔抹的桃花,坐在高大寬敞的水晶宮中,等候著新郎的迎娶。旁邊還有一二十個精挑細選特意打扮過的侍女陪坐著。

炮響過後一會兒,樂隊停止了奏樂,隊伍都安靜下來。水晶宮的大門口出現了新郎的身影,一身青黛西裝外套,內襯白色襯衫,那平日裏熟悉的麵孔今日裏更是英俊。餘情一出現,貝貝的心立即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但她依然控製著自己。餘情來到桃花麵前,從荷包中掏出了項鏈、手鏈、戒指,一件件給桃花戴上。一戴完,大家看到桃花不僅金光閃爍,而且周身祥雲繚繞,與先前有了本質的不同。孰不知桃花已由凡胎轉為了仙體。餘情一把抱起桃花,轉身走出水晶宮。就在這一刻,貝貝的頭腦隻覺“嗡”地一下,一片空白,人的整個感覺都像被僵住了。

隨著熱烈的掌聲,大部分人從水晶宮移步出門。但貝貝還怔怔地站著沒動,不知是誰拉了她一把,她才返過神來,同著人群出了宮門。

又是三聲水炮響起,樂隊開始了演奏,鮮花、彩旗、氣球又開始了揮舞。新娘上了花轎。隻聽見悟空高聲喊道:“起轎——”全部人員像一大片雲,都升離海底,從海水中箭一般地向寒穀洞飄遊而去。

到達寒穀洞門前,隊伍停止前進,樂隊停止演奏。餘情把桃花再從花轎中抱了出來,走進寒穀洞,許多人也湧進了寒穀洞。寒穀洞大廳裏特意裝飾了一番。牆上貼著紅紙對聯,洞頂上掛著彩色氣球和紅絹繡球,柱子上掛著大紅燈籠。正北的牆壁上貼有一個特大的紅雙喜字。餘情的寶座前的台案上擺放著一盆鮮花和許多盤水果糕點。餘情抱著桃花走到台案前放下來。桃花站在右邊,餘情站在左邊。伴郎、伴娘也趕過來了。貝貝站在桃花的右側,四太子站在餘情的左側,把新郎新娘夾在中間。孫悟空開始喊:“大家靜一靜!”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孫悟空又接著喊,“第一項:結婚典禮開始”;“第二項:新郎新娘就位”;“第三項……”;“第四項……”

貝貝站在桃花身邊,頭痛得厲害,感覺已經麻木,孫悟空的許多話她都沒有聽進去。似乎是到了第十項新郎新娘進洞房時,貝貝兩眼金花一冒,接著什麼也不知道了。

圍觀的人看到貝貝暈倒了,大聲喊:“伴娘暈倒了,伴娘暈倒了——”桃花側轉身,從地上想扶起歪倒的貝貝,但扶不起來,貝貝已不省人事。許多人都慌了手腳,大聲喚著貝貝的名字。龜老爺最先擠到貝貝身邊,餘情和敖命都轉到這邊來了。餘情抱起貝貝,龜老爺連忙替貝貝把脈。把脈後,說不要緊,隻是一時休克。敖命說:“我來抱貝貝,新郎新娘進洞房吧!”

大家也都說婚禮照常。餘情對四太子說:“你把貝貝抱到她的臥房去,由龜老爺照看。”說著,把貝貝遞給了四太子。自己再抱起桃花,新郎新娘進洞房。大家也都湧進洞房去大鬧洞房。

伴郎抱起了伴娘,進了貝貝的臥房,龜老爺跟在身旁。敖命把貝貝放到臥房的床上後,對龜老爺說:“您老就照顧貝貝吧!”說完,轉身走出臥房,急急趕來餘情的洞房。

按照桃花家鄉的習俗,新郎新娘進洞房後,親友眷屬不分男女長幼,都可以大鬧洞房,以增加熱鬧的氣氛,而且是鬧得越凶越好。所以,大家這時正在百般刁難新郎新娘。有幾個大力夜叉扯著孫悟空,要求大師兄跟師弟媳接吻。孫悟空當然不會使出蠻力拒絕,因為這是鬧劇。隻得半推半就地被推搡到桃花身邊。孫悟空當然不會真得讓夜叉們把自己的嘴唇按到桃花的嘴唇上,可桃花卻格外大方地用嘴唇在夫君的師兄的腮邊吻了一下,大聖的腮邊便留下了一個美人唇印。大家開始哄堂大笑,掌聲雷動。這時,龍四太子拚命擠到桃花身邊喊:“喂,我也要吻弟媳一下。”人們於是又大聲呼叫:“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在這個特殊時刻,桃花不好意思拒絕,必須象征性地像吻大聖一樣地再來一下。可就在桃花正要往敖命臉上來一下時,不想敖命轉過臉,將自己的嘴唇對準桃花的嘴唇迎上去,桃花躲閃不及,被敖命的嘴唇對上。桃花慌忙要移開,可敖命用手按住桃花的後腦勺,強行接吻。歡樂的人群一時都傻了眼。站在一旁的餘情怒不可遏,一拳向敖命的臉龐打去。敖命放開桃花說:“你就這麼小氣……”

話沒說完,“啪啪”兩記耳光。敖命跳將起來還手,餘情也跳將起來繼續打。於是兩人拳來腳往地打起架來。敖命飛出寒穀洞,餘情也趕出寒穀洞。眾親友眷屬唏噓地散開。

餘情、敖命兩人繼續打,孫悟空則飛出來勸架。敖命打不過餘情,慌忙逃竄。餘情接著追趕,孫悟空上前攔住了餘情。敖命逃走了,悟空和餘情兩人同時進寒穀洞。這時,親友們向悟空和餘情辭行。

悟空要小兵們收拾各種散亂東西。要餘情進洞房去陪桃花,自己轉到貝貝房間裏來看師妹。

貝貝已經醒來,顯得十分虛弱。悟空問:“師妹,你是怎麼了?病了先前就說嘛,幹嗎硬撐呢?”

貝貝說:“沒有問題了,師兄放心。你去歇息吧。”轉而又對龜老爺說:“舅舅,你也去休息吧。”

正說著,餘情和桃花也趕過來了。貝貝說:“哎呀,真是對不起,不應該在兄嫂的婚禮上出醜,太對不起了。”

桃花說:“你說哪裏話,病來了由不得你。隻是身體現在還好嗎?”

“沒有問題了,餘哥、桃花,今天是你們的良宵美夜,你們快去休息吧,耽誤了我可擔當不起啊。”貝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