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辛早早主動的說道,“我每次碰到殷勤,我就會問他要不要上來?他每次都搖搖頭。然後就開著車走了。”
辛早早回憶起殷勤的一幕一幕。
她真的覺得這個男人現在其實已經很後悔了。
但他似乎不再勇敢的,不敢踏出那一步。
宋知之說,“殷勤是真的怕了。”
怕什麼?
辛早早看著宋知之,“在我看來,雖然殷勤真的很討厭,當初對小狼也真的有些過分,但從更深的角度去想,殷勤當初也隻是因為對季白心的負責而選擇了傷害小狼,並沒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不能原諒,加上他和小狼之間還有一個孩子,兩個人其實想要和好如初應該不會太難。”
宋知之認同辛早早的觀點,“但有些人就是走不出那一步了。”
辛早早蹙眉。
“比如……你還會接受慕辭典嗎?”宋知之突然問。
一針見血。
辛早早瞬間就不多說了。
是啊。
有時候心死,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一旦真的被傷害了,就真的不會再回頭。
她笑了笑,“好吧,你說得對。”
宋知之也笑了笑,她問問道,“慕辭典還有一年多出獄了吧。”
辛早早其實是拒絕談起慕辭典的。
不過隻要宋知之想要聊這個話題,她也可以陪她聊下去。
她現在隻怕宋知之會走到一個死胡同裏麵。
自私一點,她真的不想宋知之出任何事情。
對她而言,她這輩子沒有珍惜的家人,隻有珍惜的朋友了。
她說,“應該是吧。”
“時間過得還是很快。”宋知之感歎。
“嗯。”辛早早點頭。
“現在汪荃怎麼樣了?”
“一貧如洗。”
“那慕辭典出來,就什麼都沒有了?”宋知之還有些惋惜。
在她看來,其實慕辭典擁有的一切也都不容易。
卻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他的母親全部敗光了。
“他要是還有什麼,我怕會被他報複。”辛早早對宋知之毫不掩飾。
“他是為了你坐牢的。”
“坐完牢之後,說不定就想通了。”辛早早很認真,“說不定就覺得自己曾經做的一切都不值得。知之,你是沒有看到慕辭典有多殘忍的一麵。”
“那倒也是。”宋知之支持辛早早的所有決定。
她也不過是突然想起那個男人。
想起曾經也是意氣風發,現在卻落到如此地步。
兩個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另一間病房。
路小狼已經收拾好了所有東西,出院手續也已經辦妥。
Joe牽著路小狼的手,離開醫院。
兩個人一起走向地下車庫,顯得很親昵。
Joe先把東西放在後備箱,才轉身打開副駕駛室的門,紳士的讓路小狼坐了進去。
路小狼坐好之後,Joe才回到駕駛室。
Joe開車離開。
開得不快不慢,顯得很穩重。
轎車離開。
遠遠的一輛黑色轎車就停在那裏,不敢靠近,就這麼看著他們離去。
殷勤坐在駕駛室,嘴角笑了笑。
終於出院了。
剛剛看著路小狼的氣色還不錯。
看來被Joe照顧得很好。
他其實內心很平靜。
他現在真的覺得,隻要路小狼過得好好的就行了。
他開車也這麼離開了醫院。
他去上班。
其實這段時間總是翹班。
總是在工作的某一個點上,就會想起路小狼,就會不由自主的去醫院。
其實每次也都是在車庫,就是在車庫坐著,也見不到路小狼,但似乎這樣就夠了。
現在路小狼出院了。
以後他連醫院這個地方都不能待了。
他就這麼很平靜的開車,很平靜的壓抑著自己內心的難受。
電話在此刻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