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可芹真的腦瓜子都疼。
看著殷彬的模樣就偏頭痛!
殷彬說,“去洗澡吧。”
“你出去。”
“我在房間等你。”
“你出去!”
“我幫你洗也可以……”
覃可芹一把拿過殷彬手上自己的內衣,狠狠的關上了浴室的房門。
殷彬看著房門的方向。
反正,反正不管她多討厭,他也不走了。
死都不走。
覃可芹很快洗完了澡。
懷孕之後,醫生就不建議她太長時間,所以她隻是簡單額衝洗了一下。
洗完澡刷了牙,她包著頭發走出來。
走出來就看到殷彬靠在她的床頭。
她冷冷的看著他。
殷彬看著她走出來,也從床上坐了起來,那一刻直接走進了浴室,手上拿著一個吹風。
覃可芹蹙眉。
殷彬說,“你坐著,我幫你吹頭發。”
“不吹,自己幹。”
“不行。”
“殷彬!”
“容易感冒。”
“吹風輻射很大,我不想輻射我女兒!”覃可芹狠狠的說道。
“家用電器都在人體安全輻射之內。對比起吹風能夠有的這點電輻射,感冒的後果更嚴重。”殷彬解釋,突然變得非常的開明。
覃可芹看著殷彬。
“之前是我太愚蠢,這兩天惡補了一下生活常識。”
覃可芹沒說話。
是真的一句話都不想和殷彬說。
殷彬現在倒是真的很聰明了,他也不會尊求覃可芹的同意,反正她也不會同意。
他直接解開了覃可芹的用毛巾抱著的頭發,讓她坐在一邊的沙發上,開始給她一點一點的吹頭發。
覃可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感受。
她和殷彬這輩子最親密的事情,除了當初結婚後不可避免的一次圓房到後來前段時間殷彬的突然發瘋,其他時候,彼此幾乎都是保持了相當遙遠的距離,而顯然,現在的殷彬開始越過這個距離。
她有些說不出來的情緒。
就一直很壓抑,堵在心口處,有些心煩意亂。
如此安靜的空間,隻有吹風的聲音在彼此之間響起。
好久。
殷彬確定覃可芹的每一根頭發都已經吹幹,才關上吹風。
“好了。”殷彬說,“你現在可以睡覺了。”
現在其實還很早。
不超過晚上9點。
但是覃可芹這段時間是真的睡得很早。
一方麵是因為懷孕了本來就嗜睡,一方麵也是因為孕吐,隻有睡著了會稍微好受點,所以她寧願花大多數時間去睡覺。
她說,“那你出去。”
“剛剛你可能沒聽明白,我說的是吃飯睡覺……包括睡覺。”
覃可芹直直的看著他。
“我去洗澡。”
說著,就直接走進了浴室。
關上浴室的門。
殷彬深呼吸了好大一口氣。
真的很怕被覃可芹掃地出門。
他真的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這麼怕這個女人,怕到在她麵前真的是小心翼翼,謹小慎微。
他迅速的給自己洗了澡。
洗完澡才發現,這是覃可芹的房間,別說換洗衣服,就是浴袍都沒一件。
他左右看了看,隨手拿了一根浴巾裹在自己的下身。
他是怕他就這麼光著出去,覃可芹會扒了他的皮。
其實他這樣出去,在覃可芹心目中跟沒穿也沒什麼區別。
所以覃可芹那一刻臉色明顯就變了。
她就這麼看著殷彬,看著他這把歲數了,還真的把自己保養得很好。
胸肌腹肌,男人特有的人魚線都很明顯……
“我忘了拿衣服過來。”殷彬連忙解釋。
從覃可芹的眼神中他完全能夠看到她的嫌棄。
簡直毫不掩飾。
他都開始懷疑他時不時的健身到底是不是有病?!
也不見得所有女人都喜歡這種!
說不定覃可芹就喜歡大腹便便的中年老男人。
覃可芹翻身,背對著他。
沒讓他滾出去,他就覺得覃可芹給了他莫大的恩賜了。
他怎麼這麼卑賤呢?!
那一刻他也沒有去換衣服。
他很清楚,他隻要走出這個門,覃可芹就絕對不會再讓他進來!
他就這麼直接鑽進了覃可芹的被窩。
覃可芹忍耐。
好在殷彬還算規矩,沒有靠得太近,甚至就隻是睡在覃可芹床的床邊邊上,估計一翻身就能摔下去。
當然覃可芹也不會好心的讓他睡過來一點。
反正他睡得不舒服就會離開。
這麼想著。
她也不想和殷彬白費力氣,她閉上眼睛準備入睡。
殷彬的電話突然響起。
殷彬看了一下來電,是一個陌生電話號碼,他看了一眼背對著他的覃可芹,還是接通了。
“你好。”
“殷彬是不是?!”那邊傳來一個有些憤怒的女性嗓音。
殷彬蹙眉,“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林夕夢的母親,你給我馬上來市中心醫院!馬上!”
“怎麼了?”殷彬臉色微沉。
“林夕夢為你自殺了,你不應該來嗎?我女兒都要死了,你不應該來嗎?!殷彬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裏,你必須馬上過來,否則我老太婆和你沒完!”
說完,電話猛地掛斷。
裏麵的電話聲音很大。
覃可芹是聽得一清二楚。
殷彬那一刻似乎也愣住了。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林夕夢怎麼可能自殺?!
但是?!
誰會開這種玩笑?!
他心跳開始有些加速,慢慢的越來越快。
他拿著手機的手甚至一直在不停的顫抖。
腦海裏麵都是林夕夢突然血流成河的畫麵,就一直在他腦海裏麵不停的放映……
“你還不去嗎?”覃可芹突然從床上坐起來。
殷彬看著覃可芹。
“人是你招惹的,你就應該給人負責。”覃可芹很冷靜地說道。
對比起此刻殷彬有那麼一絲的慌張,覃可芹顯得非常的從容。
殷彬喉嚨波動,他說,“我不去。”
覃可芹蹙眉。
“我不去。”殷彬很肯定。
“殷彬,我至少覺得你應該是一個負責任的人!”
“我隻對你負責!”殷彬一字一頓。
對其他人……對其他人,他沒這麼好心。
“林夕夢是你的女人!”
“她不是!”
“男人都這麼現實嗎?”覃可芹諷刺,“玩完了,拍拍屁股說走就走……”
“我說了不是!不是!不是!”殷彬突然聲音很大,很冒火。
他可以接受覃可芹對他的無視,可以接受覃可芹對他沒有感情,但他接受不了,覃可芹總是這麼把他推開,總是把他推給其他女人。
要他說多少次,要他怎麼樣她才會把他留在自己身邊!
他們才是父親!
他才是他丈夫,不是別人的丈夫!
“我TM除了年輕的時候腦子被門縫夾了去睡了林夕夢,從此以後我碰都沒有碰過她,一根汗毛都沒有!”殷勤依然很大聲。
聲音很大。
那一刻似乎氣急攻心,忍無可忍。
覃可芹那一刻也有些發愣!
講真,她居然有那麼一秒想要相信他。
相信他這些年和林夕夢真的沒有什麼!
轉念。
她為什麼要去糾結要不要相信他?!
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到底做了什麼。
兩個人的沉默,有些壓抑的沉默,房間中又響起了突兀的手機鈴聲。
殷彬看了一眼,憤怒的掛斷。
掛斷之後,手機持續不停的響起。
殷彬拿過手機直接關了機。
他猛地躺回在床上,蒙頭大睡。
覃可芹就這麼看著他的舉動,就這麼看著他。
她覺得她真的沒必要管殷彬的閑事兒,真的沒必要去浪費自己的精力。
殷彬想要怎麼對林夕夢,林夕夢是死是活,和她沒關係。
她也打算繼續睡覺。
剛躺下。
她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拿起電話,看著陌生電話接通。
那邊劈頭就問,“殷彬在不在?!”
聲音非常的憤怒非常的強勢。
覃可芹頓了頓,“你是誰?!”
“我是林夕夢的母親,我問殷彬在不在?”
“他睡了。”覃可芹直言,是真的睡了。
“覃可芹!這些年我家林夕夢還要怎麼樣?還要怎麼對你對殷彬!當年他們在一起她是怎麼退出的,她一個人背井離鄉在國外這麼多年,她為了殷彬至今未嫁。好不容易放下心傷回來,卻又被殷彬玩弄,現在在病床上生死未卜,我的女兒就應該受到這樣的折磨嗎?!你們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對方破口大罵,聲音很大。
覃可芹抿唇,“阿姨,需要被天打雷劈的不是我,是殷彬,請你注意你的言辭……”
她現在懷孕了。
她有時候也很傳統,她不想被詛咒。
不想讓孩子受到牽連!
“是我!”殷彬突然從床上起來,一把拿過覃可芹的手機,衝著手機怒吼,“是我,我就是應該被天打雷劈,我就是不得好死!所以不管林夕夢到底是死是活都別來找我,也別給覃可芹打電話!”
“林夕夢居然遇到了你這樣的男人,虧她這些年對你念念不忘,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就是狼心狗肺,我就是渣男我就是始亂終棄。林夕夢要死要活那是她的事情,別來煩我!”殷彬猛地掛斷電話。
那一刻還把覃可親的手機關機了。
覃可芹狠狠的看著殷彬。
殷彬對視著覃可芹的視線,“反正在世人的眼裏我就不是什麼好貨色!既然林夕夢都被我拋棄了我為什麼還要去管她的是死是活!”
“殷彬,你一次又一次惡心了我的道德底線。”覃可芹一字一頓。
殷彬隱忍著拳頭緊握。
“第一次你的婚內出軌,我想都沒有想過,我的丈夫會做出這種敗壞道德的事情,我惡心到現在!這一次的你的冷血無情!一條生命對你而言一點都不重要是不是?隻要不是你殺的,隻要你不用負法律責任,你就覺得不重要是嗎?!”覃可芹狠狠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