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太急根本沒來得及花沒來得及轉移,所以被司法機關查收了。”
“意思就是這40萬你一分錢也沒有用到?”
“是。”梁平點頭,那一刻似乎還有些激動對著審判長,“法官大人,我也是被人指使,我承認我見錢眼開,但我沒想到這件事情會引起這麼嚴重的後果,要是知道我一定不會這麼做,還請法官大人酌情考慮,不要讓我又去坐牢……”
“安靜!”審判長很嚴肅,“請犯罪嫌疑人保持安靜,你的犯罪情節,我們自然會通過炎尚國的法律法規進行判決!”
梁平閉嘴了。
文田也不再多問,他對著審判長說道,“我的問題問完了。現在就我剛剛問的問題,做如下闡述。”
“第一。受害人劉問隻知道自己被報複了,但並不知道報複他的人就是宋知之;第二,宋知之的屬下林雯說宋知之的功利心很強,也就是意味著她為了讓自己能夠有升職的機會所以可以不折手段,所以讓她重新去和當事人簽訂合同,而合同沒有簽訂下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宋知之在解決,可以推斷,劉問被人報複極有可能是宋知之所為。第三,犯罪嫌疑人梁平明確闡述了宋知之去找他讓他去幫她威脅劉問一家人,並給了他50萬現支付了40萬現金的酬勞,可以明確宋知之就是這起事故的始作俑者!”
所有人都這麼看著文田。
葉溫寒那一刻還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就是宋知之給自己請的律師?!
請來一個,把所有罪證都給她擺在了麵前的律師?!
還真的是很可笑。
這大概是炎尚國唯一一個官司,是原告自己給自己的當事人證實犯罪事實的!
他一臉笑意的看著宋知之。
看著那個女人,由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保持著他的高貴冷漠,繼續旁聽。
“所以原告律師是在向我們說明,犯罪嫌疑人宋知之犯罪嫌疑的事實?!”公訴方律師楊剛有些諷刺的說道。
君明瀚坐在公訴方檢察官的位置上,不動聲色的看著法庭上的一切,揣摩不透他在想什麼,卻因為他的身份和氣場,讓在場的所有人完全不能忽視他的存在。
而公訴方楊剛的一席話,逗笑了整個法庭的人。
這在炎尚國還真的史無前例。
殷勤坐在旁邊都有些坐不住了,他忍不住說道,“這文田是傻子嗎臥槽!之前給宋知之打官司的時候,在法庭上就沒說出來個所以然,今天又是如此,宋知之得被這個律師給害死吧!”
“稍安勿躁。”季白間很沉著。
殷勤無語。
這貨是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處事不驚的是吧?!
飯廳上。
文田慢條斯理不慌不忙的說道,“當然不是,我隻是把我剛剛的問題進行了總結,接下來才是我方的重點。”
法庭上又安靜了下來。
倒是很想看看,這個律師還怎麼給自己圓場。
文田說,“我梳理了一個邏輯,往前推!梁平剛剛一口咬定說是我當事人指使他讓她去打擊報複劉問。我當時人給了他錢,但錢現在還沒能用就已經被搜走了,也就是說,梁平一份好處都沒有得到。”
所有人不知道文田要說什麼。
“而我對梁平的一個收入進行了調查,他的收入極其不穩定,一年的收入大概能夠在10萬塊,而他的開銷不小,除了在錦城居住需要的衣食住行,還要回去補貼自己在農村的父母,和兄弟,妹妹。是不是梁平?”
梁平蹙眉,這個問題對方沒有教他怎麼回答。
他咬了咬牙,點頭,“是。”
“我聽說你在農村給你父母還有兄弟都買了房子,然後又供你妹妹上大學,按照你這麼多年的收入和支出,應該沒有多少存款吧?!”
“我是沒存款,也就是因為我要養家所以才會答應宋知之的合作的,否則你以為我想要做犯法的事情嗎?”梁平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文田點頭,“可以理解。”
仿若文田給人的感覺就是,對方說什麼他都認可。
一點都沒有律師該有的犀利。
他不急不緩的又說道,“梁平,在你沒有任何存款的情況下,半個月前你父母重建你老家的房子,以及給你父母買車的錢,你是從那裏來的?”
梁平整個人愣怔了。
坐在觀眾席上的葉溫寒也有些坐不住了。
錢貫書一把拉住葉溫寒。
葉溫寒咬牙。
梁平說,“那些是,那些是,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哪裏來的錢?!或許我父母這麼多年也存了些錢,他們到了晚年想要自己享受也不是不可以!”
“邏輯上也說得過去,但是據我所知,你父母是農民,拉扯你們兄妹三人長大已經不錯了,他們何來的存款?!別說是你給的,你給的錢全部都用在了買房子上去了,他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餘款,當然,也別說是你兄弟給的,你兄弟典型的啃老一族,不是因為你給他買了房子他連媳婦也討不到,聽說現在時不時的,你父母還有補貼給你兄弟。”
梁平被突然說得啞口無言。
“所以,我現在嚴重懷疑,你父母近段時間的一筆巨大開銷,來路不明!”
“反對!”公訴方律師突然站起來,他冷聲說道,“法官大人,我反對原告方律師在法庭上詢問對本案件毫無相關的事情,這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
“法官大人!”文田上前一步,義正言辭的說道,“梁平父母突然的大肆消費和本次案件有著極其重要的關係!按照梁平所說,我當事人給了他40萬現金現在已經被查收,根據他的財政收入與支出,顯然這筆款項極其可疑,我現在嚴重懷疑,此筆款項是梁平在隻做這起事故的額外收入,說直白一點就是,有人故意指使梁平對我當事人進行栽贓陷害!”
全場安靜。
文田拿出自己的一份文件,恭敬的遞給審判席,“這是我收集到的梁平父母近段時間的一個開支情況,買車,修建老家房子,購買所有的原材料等,都是原件複印的發票。”
審判席傳遞著這份證據。
緩緩。
審判長轉頭對著君明瀚,微點了點頭,證明全部真實有效。
君明瀚臉色有些冷。
“我還邀請了我梁平父母的鄰居出庭作證。”文田說,說著問著審判長,“請為我可以讓我的證人上庭嗎?”
“允許。”
“謝謝法官大人。”
說著,文田就讓人帶著餘權貴出現在法庭上。
餘權貴沒有來到過這種場合,嚇得身體都在發抖了。
文田看出了他的情緒,對著他溫和道,“餘大伯不需要害怕,這裏是法庭,是一個公平公正的地方,你隻要說的事實,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餘權貴連忙點頭。
“請問你認識這位人嗎?”文田指著梁平。
“認識,老梁家的大兒子,在城裏上班,很有出息,給老梁又是買房又是買車的,現在還出錢讓老梁把老家的房子重新修建了,現在老梁還在誇獎自己兒子很有出息,我們鄉親鄰居也是很羨慕老梁有這麼一個兒子!”
“你剛剛口中說的老梁,也就是梁平的父母對不對?”
“對。””
“他近期買了車,還在重修老家的房子?”文田問。
“是啊,他才拿到駕照,他兒子就給他買車了,羨慕壞了我們所有人。”
“你知道小車價錢嗎?”
“不清楚,大概20多萬吧。”
“好的,謝謝你。”
餘權貴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問了這些問題有什麼用,反正就跟著工作人員離開了。
文田對著審判長,“法官大人,事實很明顯,梁平確實有一筆額外的收入,來路不明!”
“就算如此,你能說明這就是有人在栽贓陷害嗎?文律師,你初來律師界,很多法律觀點不要理所當然,是需要證據的?!如你這樣所說,我還懷疑這筆錢是梁平另外的隱性收入,為什麼你就可以一口咬定說是為了陷害宋知之?!”
一席話,直接將文田的觀點徹底推翻。
葉溫寒嘴角一勾。
所以說,薑還是老的辣。
文田幾斤幾兩重,他怎麼說得過官家王牌律師楊剛!
文田沉默了幾秒,在發庭上突然就沉默了。
審判長突然開口,“如果原告律師沒有證據說明是栽贓陷害,那梁平的這筆款項不能成為這次的有效證據。”
顯然。
審判長也是偏向公訴方的。
文田說,“我有證據。”
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君明瀚明天一緊。
葉溫寒嘴角的笑容也突然僵硬。
文田說,“我有一段視頻,請法官大人允許的我當場播放。”
“允許。”
不管多偏向公訴方,但在事實證據麵前,他不可能如此的明目張膽。
文田拿出U盤,一邊播放著視頻一邊說道,“這是我們通過交通視頻拿到的在梁平說的那幾天梁平的一個活動軌跡。”
所有人都認真的看著。
“第一,我當事人從來沒有和梁平有過任何接觸,梁平所謂的9月29日當天下午三點和宋知之有現金交易,而剛好,9月29日下午三點鍾,這個時間點宋知之剛好在空港區。從空港區到梁平工作的門市至少需要2個小時,我想就算是宋知之飛也應該飛不過來,我有宋知之當時出入空港小區的出入記錄。”
現場一片嚴肅。
確實有在視頻上看到宋知之當時帶著幾個人一起包括剛剛出庭作證的林雯一起,出入空港小區。
“第二,梁平沒有和我當事人有過接觸,但是和另外一個人,也就是這個穿著黑色衛衣戴著鴨舌帽的人有過交易。”說著,文田按下了暫停鍵,屏幕上豁然出現了梁平和那個穿著黑色衣服人的畫麵,由始至終無法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一直背對著監控器,一次都沒有露麵。確定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這個畫麵之後,文田才按下播放鍵,讓視頻繼續往下,所有人就都看著視屏中兩個人一起從他的門市離開,消失在了交通視頻完全監視不到的地方,然後約莫40多分鍾,又重新回到了門市。
文田把視頻關上,對著審判長說道,“綜上,梁平說謊的事實很明顯。”